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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投名之战(下)

2.投名之战(下)

作者: Mod模君 | 来源:发表于2017-05-07 16:39 被阅读0次

    顺着山势向下一路飞奔,司马一路跳开挡在面前的石堆与灌木,墮入林间之后,失去了山顶的广阔视野,他只能一边用手挡开面前的树叶,一边奋力的找出一条奔向前方的道路。

    “幸运,幸运!该死,听得到吗?前面的是谁的敌人?一定要抓一个活的,我马上就……”

    还在凭空喊话的司马忽的感觉脚上一轻,赶快將差点踏下去的右脚赶紧抽了回来,定睛一看,面前的地面上杂草伴隨着土块慢慢的顺着高坡滑落,若是没有注意,人早就从这高坡上滚落下去了。

    “我——哎,该死。”

    不做任何迟疑,司马抱起背后的槓桿步枪,一个铲地,直接顺着无草的高坡一路滑下,双脚刚刚触及地面,咆哮声伴隨着数声枪响就从不远处传来。在急促的呼吸声中顺势打开枪机,司马在飞奔中赶忙盲上了一颗子弹,用手狠狠的一拉槓桿机,刚要准备进入战斗状態低姿前行,却已经看见远处的幸运早已扑倒了自己的猎物。

    “抓到了?”

    打量了一下远处的情况,看到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遭遇破袭队的样子,仅仅只是看起来抓到一个落单的侦查员,司马调整了一会呼吸,逐渐將自己的身体从之前的下山狂奔中解放出来,顺着惯性再跑了一段之后,逐渐將自己慢了下来。听著面前的幸运低吼声,司马慢慢才注意到幸运用右爪將俘虏的整个脑袋摁进了烂泥地里,另一只爪子按住了这傢伙的身子。注意到被幸运压在地上的傢伙一直奋力用脚徒劳无功的踢着幸运腹部的银白色甲骨板,除了给他的肚皮弄上一些臟鞋印之外毫无用处,司马倒是不再担心会不会抓不到舌头这个事情了。司马一脚將脚下的左轮手枪踢到一边,慢慢的向着幸运身下的人靠近,却注意到了一股刺激性的苦酸味向自己传来,只看见被幸运压在身下那个人像是拉开了什么东西似的,手上紧绷的青筋一下子放鬆下来,幸运警觉的抬起了脑袋,疑惑的转过身去问着背后愣住的司马。

    “这是什么气味?”

    “硫磺……硫化物引线!去你妈的!幸运,快——”

    还没有等话说完,爆炸的巨响伴隨着火光吞没了面前的幸运,冲击波伴隨着呼啸而过的石块一下子擦着刚刚完成臥倒的司马的头顶飞去,嵌进了背后的树干中。司马脑子里一阵眩晕,狠狠的用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在耳根深处的嗡响身中,司马看著硝烟里的龙影缓缓站立,能看到血块不断的从爪根与翼膜上如溪流一般落下。

    “你没事吧,喂!”

    还没有缓过神来,司马只看见面前黑雾之中忽的一瞬黄色光辉闪过,如之前的表演一般,四周的硝烟如被外力推开一般向周遭散去,待烟云穿过司马身后,只看见站在爆炸中心的幸运身上竟没有沾上一点血跡与污点,而四周散开混杂着粉屑的血雾慢慢溅落在地面上,呈放射状散落于焦黑的地面。焕然一新的幸运看著被自己弄得一脸灰黑的司马站在自己面前砸吧砸吧自己脸上唯一看得见白色的双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司马愣了会神,过了好久才把自己的眼睛从毫无纤尘的龙鳞上移到自己被染得舞曲麻黑的衣服上:

    “虽然我知道担心一般都是多虑的,但是……但是你这功能还能用来清身上的脏东西这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效率可真高。”

    “你没有事吧。”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就是没办法像你这样换身乾净衣服而已。”

    想到刚刚脱下外套的內衬又变成了污血黑色,司马用手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一脚踏在了另一侧的一个冒着黑烟,发着嘶嘶响声的黑箱子上:

    “应该是硝化粉末炸葯吧,妈的这些人也是够拼的,光荣弹都这么给力,这箱子里应该也是他们保密用的东西,里面……这个……是铝热剂……还有自毁处理的东西,哎,搞得跟玩真的一样,服了他们了。”

    幸运看著司马一个大脚將箱子踢到了山坡下面,立刻想补充一些东西:

    “他们……”

    “是黑潮的,你不用说了,傻子都知道。”司马踱着步子,望着远处山林缝隙间升腾的黑烟,赶忙打断了幸运。

    “哎?”

    “一个人能带几公斤高爆炸葯当光荣弹,还用上铝热剂做关键材料自毁的人,又能参合到这里,难道能是C方的侦察兵不成么?絶对只能是这个所谓黑潮的人,我也不相信这边有谁能富到这种地步。”

    “你好厉害……”

    司马白了身边的幸运一眼:“这有什么厉害的,我还觉得你那抱著几斤炸弹都没事还能耍酷的那套东西才厉害呢,真是……”

    “唔,那只是我本来就会的东西而已。”

    “是呀,是呀,天生的嘛,你说我要是天生有你这么厉害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不知道在向谁赌气的司马又一脚踢开旁边的一块石头,石头下面隱藏的一个金属物体伴隨着这一大脚开球飞了出来。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传到耳边,司马审慎的走了过去,看著地上已经被自己踢成碎块的指南针。

    “哎,真是背,本来还可以拿个纪念品回去的,结果被我一脚踢碎了。”

    忽的,司马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引起了背后幸运的注意:

    “怎么了?有问题吗?”

    看著司马慢慢的走向了刚刚石头附近,用手仔细搜索着附近的沙砾,幸运只是在一边望着,看著面前的人是否有新的打算。隨后,司马趴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下面,挖到了一个已经被涂画的面目全非的纸,看著司马拿着这张纸仔细的审閲着上面的东西,幸运也凑过脑袋去,看看上面是否能得到更多东西,却只能看见一堆涂抹过的人类符號横七竖八的躺在纸上,只能作罢。

    “为什么这个人要把指南针藏起来?因为……因为……”

    “这个数字……1675mi*4.7……”

    “幸运,快帮我把那个箱子拿过来!”

    幸运愣了一会。

    “好的,等一下。”

    都没时间看幸运是如何一下跳到山腰下面去的,司马左手拿着纸,仔细的看著上面的字元,口中唸唸有词:

    “ELE0,ELE1,ELE2,ATT……这个……这个……还有几套这个东西……”司马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凝固,嘴巴不自然的张开,呼吸也稍显急促了一些,他將右手上踢坏的指南针拿着看了一会儿,死死地盯着玻璃碎片下面,指南针边沿那两圈一大一小的刻度,嘴上喃喃自语:

    “娘的个鬼……这是MRSI……手控MRSI!今天没道理的事情也太多了点吧!”

    司马蹭的一下跳了起来,一只手指向单爪拿着噝噝作响火星爆燃的箱子的幸运。

    “別管那个箱子了,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快走,快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

    “回鳄鱼那边去。”

    看著司马一下子变得如此警觉,幸运倒是察觉到事情确实有些奇怪:

    “那个,我还发现那边那个山头上也有一个这种人……”

    “別管他了!”

    “可是,为什么要放任敌人不管?”

    幸运看著司马一路向着远处的黑烟方向奔去,连话都不愿意接,幸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右爪上的箱子捏了个粉碎,火花在他的爪上四溅开来。

    2.投名之战(下)


    黑色的血污带顺着散落的爪印相向行走在夯实的地面上,哪怕一只脑袋已经中弹而亡聋拉在一侧,另一只脑袋也正蹣跚的拖拽着自己淌血的身躯向着前面的货堆而去,然而黑雾之中又几声枪响,14mm的米尼弹又在这具躯壳上加上了数个碗口大小的血洞,彻底结束了这只一人高的双头犬悲惨的生命。另一侧輓马的鲜血与狗黑色的血污浑浊在一起,淹没了地上的黄铜弹片。翻倒的货车与黑衣的尸体形成了一个半圆,即使是有所防备,然而在黑烟的环绕下,也大势已去。

    翻倒的货柜的另一边,神情激昂的护卫队长拿着手上的功勛牌,放声对著还剩下的兄弟们咆哮起过去的丰功伟绩,他一把將他手边一具蓝大褂尸体脖子上的马刀拔了出来,一把將功勛牌钉在了背后的货堆上。咆哮声逐渐变成了呜咽,身前的卫士们一把將脖子上的金属士兵牌摘了下去,用手捏成两半,噼啪的碎裂声代表了这一次战斗的决死信念。刺刀上架,热血上冲,在最后的咆哮声中,马刀前指,护卫队朝着面前的重重黑雾,做出了英雄的冲锋。

    “英雄,是不会被流寇击倒的!!”

    黑幕中的影子逐渐在视线中清晰起来,而抬起的马刀顺着脚步的迟钝,逐渐落下,在视线的调整中,他最后能看见的东西,就是在背光面与黑雾的重叠中,那一排排若即若离的人影,在不远的坡地顶端,枪林指向自己,彷彿与背后的山林浑然一体。枪林的顶端,一只白净的手指向了五十码外的勇士,或者说英雄:

    “话真多,总算是最后一句让我听清楚了他们在喊什么……”

    鳄鱼眯着眼睛,宛如凝视着老鼠一般看著低地前面这些决死冲锋的黑衣勇士。

    “我就喜欢,杀英雄。”

    右手向着另一边微微抬起。

    “全体都有。”

    “Fire.”

    手落下的一瞬间,枪管喷射的白雾也没能阻挡鳄鱼视线中血浆爆裂,肢体破碎的视觉冲击,破碎的马刀斜插在被子弹反弹切割破碎的路面上,反射着血与光的痕跡。

    “切,这批人枪管始终都不能保持一个平面上。”鳄鱼看著面前一侧的枪阵一致抬起,嘴上依旧不依不饶,“这些人也听不懂英式步操与口令,更別说什么19世纪龙虾兵操典教程了,素质真是低的可以,也就只能杀杀这种手无缚鷄之力的人过过癮而已。”

    隨后,伴隨着黑雾的逐渐散去,阵脚的綫列开始蠢蠢欲动。

    “怎么搞的,什么情况?李將军,去稳一下那边。”

    背后的铁甲大汉弓下身来,低身对著坐在树荫下折凳上的鳄鱼说了几句,鳄鱼听完之后,眉角一挑,站起身来望了一下远处的风景。看到了不远的天际綫边,另一批队伍浩浩荡荡的身影与尘土,他又俯身坐了下去,嘴里就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还愣着干什么,去抢货啊,想被渭南的坐收渔翁利吗?”

    綫列在这句话的一瞬间崩溃,水银泻地一般的蓝马褂將新近的血污踩得一乾二净,直奔面前的货柜而去。

    “哎……这群人真是无组织无纪律。”鳄鱼十指交叉顶着自己的下巴,看著面前这一副眾生抢劫图,“你说是吧,李將军。”

    “嗯……嗯,那个,鰐军师,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鳄鱼用眼睛的余角瞟了一眼一边的红色披风:

    “去吧去吧。”

    看著李將军一把扯下自己的披风直奔人群而去,鳄鱼倒也是真没了什么脾气,叹了一声气后,他站起身来,凝视着远处几处斗殴的场面与人群搬开尸体扯开帆布恶狗扑食的样子,久久无语。

    “也许我是要求太多了一点,确实,就是个游戏而已,玩个开心就好,要求那么多,给自己找罪受,也许我也应该下去搬点东西给自己当战利品呢。”

    虽然嘴巴上是这么说,鳄鱼还是独自一人坐在了一边的折凳上,拿起一边的水壶独自喝了起来,灌了几口水后,背后忽的被人一拍,嚇得鳄鱼一口把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鳄鱼回头一看,就看见全身煤黑的司马喘着粗气蹲在自己的另一边: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鳄鱼,我……”

    “等一下,等一下,司马你怎么进来的?后面巡防的卫兵呢?”

    “我哪知道,我就这么一路进来找你人了。还好你这人就喜欢站高处呢,找你也不算太难……”

    鳄鱼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我真是想骂人,都跑去抢金银財宝去了,连个巡逻的都跑了,这要是换个人进来我不都被干死了吗?”看著鳄鱼刚准备开足马力喷人,司马赶紧打断了鳄鱼:

    “你缓一缓,我这边有个情况,你去通报一下那个什么黄,黄长官,叫现在抢货的人,赶快跑,跑越远越好!”

    “什么?”

    “有炮击啊!”

    鳄鱼看著司马一脸急切的神情,倒是镇定自若:

    “炮击,司马,我早就算到了,这四公里的地方能布设阵地的我都有人去摸过了,没有任何臼炮的痕跡,你这情报我也不知道是……”

    话还没有说完,鳄鱼眼前便被司马塞上了一具残破不堪的指南针:

    “看得懂么?看不懂我还有其他东西,无线电你要么?还是密位计算表?你在李家坡学的那些兵役知识能理解我刚刚说的东西吗?”

    听著司马急促而带著紧张语气的话,鳄鱼一把拿过面前的指南针,端在手上仔细看了一会,隨后眼神也不再那么放鬆。

    “你发现了炮侦员?”

    “幸运……那只龙发现的,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尽了,然后我后来就发现了这个。”司马把画得稀巴烂的那张纸塞给了鳄鱼,“转校生,你就算是看不懂上面的英文缩写是什么意思,就是这些方位角和度数,你也知道是什么了吧。”

    “不用你教我。”鳄鱼摆了摆手,仔细凝视了一会演算纸,嘴巴上喃喃自语,“这是中了大奖啊,但是……但是,这不就完全超出了……我不懂……”他一把站了起来,定了定神,“先不管这么多了,我马上去通知把总,走。”

    “快去吧,时间不多。”

    两人快步走向中军门口,空荡的营区只剩下寥寥几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鳄鱼正好与刚刚要巡视战区的黄总长撞了个正着,还没等他热情讚美鳄鱼的文治武功,鳄鱼立刻打断了一切的繁文縟节:

    “把总,给你个机会。”

    黄总长一脸热情还没能好好转换一下,忽的听到鳄鱼这句话,却又来了兴趣:

    “什么机会,鰐军师?”

    “一次佔领江汉五个最难啃的陆安和渭南兵站的机会。”

    听到这句话,黄总长的心臟抑制不住的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强忍住內心的激动之情,徐徐问道:

    “鰐军师,这个机会,怎么把握呢?”

    “现在就吹中军集结號,把所有黑潮的货全让给他们。”

    “什么??”当一下子高声脱出这个略显无礼的词后,他很不自然的咳了两声,赶快保持之前表面上的温和,“那个,鰐军师吶,这个要求……会不会有些,不近人情了?”

    “没时间解释了,你要是不快点撤人下来,等下那边就被炸上天了。”

    看著鳄鱼一脸的严肃,黄总长还是没能理会其中的利害之处:

    “炸上天,就让他炸唄,反正他们死了,七天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不是吗?”

    看著面前鳄鱼一把把头埋了下去,用手无奈的扶着脑袋,军师毕竟是个年轻人,这样做很是有些瞧不起自己,总长抿起了嘴唇,儘力把话语变得温和一些:

    “鰐军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把总吶,人炸上天了可以復活,那枪呢?”

    总长的脑袋好似被人用铸铁鎚狠狠的敲了一下,瞳孔瞬间放大,“对……对哦,枪不能再生,弹葯也是……等一下,如果这时候陆安和渭南的人死了一大半,这个七天周期不就是攻城略地的大好机会吗!鰐鰐鰐军师,你太聪明了!快告诉我,你的这个所谓炸上天的情报可不可靠?”

    司马站在另一边的角落里,看著远处那个肥男双手摇着鳄鱼的肩膀兴奋异常,长长的舒了口气,背后强风的气流伴隨着落叶飞舞而至,司马依旧不选择回头,仔细的端详着那个把总屁顛屁顛的拽着一脸无奈的鳄鱼冲进了中军帐篷中。

    “另一个异常的,我已经解决掉了。”

    “嗯,辛苦了。”司马只是隨后回应一声,刚准备走开,却发现面前忽的一暗,幸运整个身躯挡在了前面的路上。

    “我需要一个解释。”

    幸运將脑袋低到和麵前的人一个平面上,双眼盯着面前的傢伙。

    “什么解释?”司马看著幸运站在他面前,龙翼都张开来挡住路了,想必他自然是一定要问点什么所以然出来了。

    “为什么,要放过另一个敌人?”

    幸运严肃的脱出这个问题,报以的确是司马不覊的笑声。

    “噗哈哈,咳咳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出来的,噗嗤,哈哈哈哈——”

    “有这么可笑吗?”幸运深吸一口,將龙肺里的气雾吐在司马的脸上。

    “哈哈……咳咳咳,別把废气喷我脸上。”司马顿了一下,看著还是显得有些慍怒的幸运,“我就觉得你真的很有意思,你的思维絶对是一根筋加单线程的,真的,不骗你。”

    “我不能理解放任敌人不管的事情。”

    幸运用龙尾缠住司马的后腰,刚准备继续质询他,却听到了背后尖鋭的號角声直冲云霄。司马用手慢慢把腰上缠着的龙尾巴慢慢解开,看著望着远处营地的幸运,拍了拍他的后尾巴根:

    “幸运,你望错方向了。”

    “唔?”

    司马单手指天。

    “应该望天上,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呼啸声,听见了跟我说一声。”

    注释:

    MRSI:Multiple Rounds Simultaneous Impact,(单炮)多次射击同时命中,即使用不同射角达到一门炮射击多发炮弹达到同时炮弹落地的效果,增加首次炮击杀伤的炮击战术,这是一个现代炮兵(20世纪晚期)战术。

    龙虾兵:英国綫列步兵因为衣着鲜亮,外表红色,在綫列步兵作战时代被暱称为龙虾兵。

    李家坡:新加坡的暱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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