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剪子嘞戗菜刀

昨天，楼下传来又熟悉又陌生的吆喝声：磨剪子嘞戗菜刀～

我趴窗户循着声音往楼下看，看不见什么。

昨天有事要出去，没法去磨，心里嘀咕，不知道师傅今天还来不来。

今天早晨，吆喝声，再次响起。

01

家里的三把切菜刀，已经钝得不行不行的了。

我网购过电子磨刀石，自己磨过，不管用，不知道是我操作有问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太钝了，切菜都得用力才行。没办法，我去买了一把新的。

但旧的三把刀，静静地放在厨房柜子里，让我觉得是资源浪费。

记得小的时候，常听见这个吆喝声，好像伴随着这个，还有刀和刀一连串金属片撞击的声音，我的同龄人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我是想不出来怎么用文字来形容那个声了。

小时候看到的磨刀石有弧度，有多年反复摩擦的擦痕，中心的颜色深些，旁边的颜色浅些。

好像，在北京王府井大楼地下一层，重现80年代老北京的那里，看到过。

特别亲切的感觉。

02

我等电梯时，正碰上对门大姐出门，我俩聊着天往外走。快到小区门口时，听着“磨剪子嘞锵菜刀～”，我说我去磨刀，您家有没有要磨的？

大姐说，有啊有啊。她昨天也听到吆喝声了，也想磨来着，昨天也一直有事。

我们顺着声音找到了师傅。

站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岁，特别憨厚特别朴实的老师傅，他的笑都是憨憨的。

师傅看了一下我家三把菜刀，说大概需要20分钟，90块钱。

我交了钱，说好的，我不着急，您慢慢磨。

邻居大姐说，师傅，我家也有要磨的，您明天还来么？

师傅说，您下午在吗？大姐说，我赶不回来。

我说，要不您现在回家取一下，我等着师傅磨完取回家，您晚上回来到我家来取。

大姐说，不行，我赶时间，来不及回家取了。

师傅说，那您留我个电话，哪天行打个电话，我就过来。

小三轮的挡板上，有师傅的手机电话。大姐用手机照了一下，然后走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回来取的时候，师傅已经磨完了。他对我说，没开刃的我给开了，有油渍的地方我给清理干净了。

那刀看上去像洗了澡一样，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尤其是刀刃那里，光亮亮的。

我接过来说谢谢师傅！

一边往回走，我一边想，我的天，用了半天，开没开刃都不清楚，你也是够糊涂的。

到家就试了试，嗯嗯，快多了，顺手多了。

有点小感叹：不是所有的老手艺，都会被淘汰，有些手艺，过多少年，依然有它的生命力。

在想，就算是自己在家用电子磨刀石，顺利地解决了刀钝的问题，只要我听到“磨剪子嘞锵菜刀～”的吆喝声，我依然会顺着声音，找过去。

因为，那不仅仅是刀的事了，那是童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