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安的自传《十年一觉电影梦》。
书中提到,李安说他一回台湾就紧张。搞戏剧,是跑得越远越好,能力越强,人也越开心。一临家门,各种压力迎面而来。
越接近生活,他的压力越大,越难以从事艺术处理,能力越低。
这个感触,我十分熟悉。
家对我来说,是一个吃饭的地方。那是最有安全感的表达。不论是谈论吃什么,还是做什么吃的,还是吃什么,都无所谓,心情自然是放松而愉悦的。
但是,很多东西在家里是搞不动的,一到家,那个心力就飘散了。
比如,和家人聊感情,那是万万不得的,但凡挑起这个话题,就会心跳加速,大脑拒绝思考,也拒绝沟通,万不得已需要应付,我也是硬着头皮,十分地不舒服,每次都像把我头压在水里,总想着赶紧离开水面,得以自由呼吸。
比如,在家里写作。我只能把房门关得紧紧的,一个人偷偷地进行,但凡有人开门进来,我就得立刻收回界面,随便开个网页,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比如,抛头露面。甚至一想到需要在家人面前搞婚礼仪式,我就大头,在他们面前,说不了矫情的话,做不了开放(比如唱歌)的事。这种婚礼需要站在台上让所有人观摩的仪式,我只想逃避。
在家里,我只能做个闲散之人,我没办法在家人面前从事“艺术”事项。
越接近生活,我离“艺术人生”越远。
并非我不喜欢这些,我只是没办法悠然自得地在家人面前展现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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