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海边长大的南方人,至今与雪无缘。小雪节气前,看一组小雪纷飞的图片入了迷,故宫博物院的微信公众号上发布“紫禁城迎来第600个冬天的第一场雪”,点点的雪花飘洒在朱红庄严的城门里,屋檐金碧辉煌的彩绘上,承载着久远历史和记忆的古建筑群在银装素裹里静默,却呈现一种时空凝聚的厚度和力度,让人摒心静气。
然而真正与雪相遇,那是怎样一种体会?春丽姐在文里説:“我从小生长在北方,读书时候踩单车上学,下雪后的路面经车轮辗压后,已经变成了一条冰面,稍一刹车,不是停下来,而是会倒下去,后面骑行的人只能顺着撞上去,最壮观的一次是一溜摔了七八个人,有人乐得哈哈大笑,有人痛得呲牙咧嘴,而我是那个冻得直想哭的人,单薄的棉衣,没有棉鞋,只戴一副线手套,有关冻的伤痛记忆,在我的大脑中永远也不可能抹去,我对专门去看雪似乎没有多大兴趣。”春丽姐来自内蒙,清秀的外表下有股洒脱劲儿,她这段对雪的细腻的感受,跟我最喜欢的作家台湾的罗兰一篇散文里描述的感觉大致:生于长于北方大地,对冬天,对雪,更多的是对天寒地冻的无奈和刺骨寒冷的酸楚。然而兰姐撰文却说:“我还是格外想念一场雪,格外想念一顿在雪天的饭菜,格外想念那在室外素银室内蒸腾的一场友聚,我还是心怀春夏秋冬应季而生的盼望,和着大地的呼吸;雪季生出的盼望是那么美——素雪纷飞,围炉煮茶,踏雪寻梅,落雪听禅。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你问天下安逸事?不过三两好友,烹雪煮茶,想想都动人的很。”兰姐的家乡在湖北,妩媚动人的她修得一颗温和坚定的心,满是情怀。看过她发的家乡雪景的图片,自有一番独特的景象。不同的生长环境,不同的人,对雪的感受真是不尽相同。
而我虽然未曾见过雪,但也没有生发出热切向往雪地的憧憬。总觉得雪景远远观望,留一点诗与远方的意境,给自己一些想象的空间,便已很好。这大概也是我个性使然,我习惯跟人与事保持一段距离,习惯简单不绕心思。并不是自己故作姿态,其实是心性还未修炼得足够从容豁达。就如有句话说的“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年纪渐长,惟愿自己更懂得抽离,把看不透的能再看透一点,如那小雪般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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