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聊斋志异学习群”群主盛邀,让我带个头,第一个在群里分享一下学习体会。我没有矫情推辞,遂于上周分享完成,题目是“以《叶生》《凤阳士人》为例谈为文结构”,遗憾的是群里讨论不够热烈,不免有点心冷。
今天第二周伊始,一学友分享了《荷花三娘子》的学习体会,惜乎作者没读通原文,居然说莲女是狐女所化(这么明显的错讹,群里竟有人附和,可笑!),他又提出:文章开始野ye合情节没有必要,完全可以删去,不影响故事的发展。但他又深感疑惑,故求教于群友们。
我当时没有吱声,心想这个问题可以在简书上写一篇小文。我先概述一下野合这一段大致情节,再提出拙见。
《荷花三娘子》首段:
浙江湖州的宗湘若,是个读书人。一年秋天去巡视农田,见庄稼茂密处不住地摇晃,心中怀疑,越过田埂一看,原来有对男女正在野ye合。他一笑而返,只见那男子羞愧地系上衣带,草草离去。女子也赶忙站起来,宗生仔细一看,女子长得很秀丽,心悅之,想和她亲热一番,又嫌此地恶劣不堪。于是走向前替她拂拭衣服上的尘土,说:“草间幽会快乐吗?”那女子笑而不语。宗生靠近她的身体,解开她的衣服,摸她的皮肤,只觉细嫩滑腻,上下几乎摸了好几遍。女子笑着说:“你这个酸秀才!要怎样就怎样,这样摸来摸去干啥?”宗生追问她的姓氏,女子说:“私会一次,各奔东西,何必细问?莫非要留名立贞节牌坊吗?”宗生说:“我的书房离此不远,请过去玩一会。”女子说:“我夜里过去。”到了一更天,女子果然到来,两人行云播雨,极度欢爱。
我认为蒲松龄以宗生见野ye合开头的用意和作用在于:
一,情色开头,引人入胜。一开头就进入香艳的画面感,吸引读者的眼球,开卷之后,急于探究,欲罢不能。
二,展现狐女之淫*荡。野外交合,不嫌鄙恶;宗生问“桑中野*合快乐乎?”狐女不以为羞,而是“笑而不语”;宗生猥亵几遍,女只笑说“要如何便如何,狂探何为?”;宗诘姓氏,则怒曰“春风一度,何劳审究?”;宗生邀其过斋,女则曰“夜分可也”;更初果至,殢雨尤云。由上可见,狐女性本淫*邪,来者不拒,贻祸于人。后文“卧后必强宗与合”,更应证其淫无度。
三,描写宗生之不堪。偶见野*合之女,“雅甚娟好”,即“心悅之,欲就绸缪”,乃“近身启衣,挼莎上下几遍”,又约过斋留连,“殢雨尤云,备极亲爱”。是饥不择食,还是风流成性?一言以蔽之,鄙薄无行,毫无“士人”之德。
本段纯用白描,以语言和动作来表现,无其他篇“性蕴藉”、“性伉直”、“性迂讷”、“性佻达”、“性慷爽”等等之议论,让读者从字里行间去自行体会。
从全文观之,野*合一段有反衬对比作用,彰显出荷花三娘子如荷之美之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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