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居然隐形了。
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看身边老公揉着惺松双眼,嘴里念叨着,“我那件粉紫色的衬衣呢?”说着一只粗胳膊抡过来,实在有些突然,我没来得及躲开,可他的粗胳膊却穿过我,仿佛我是空气?
只见他一骨碌坐了起来,又一把掀开我的被窝,有些吃惊地瞪大双眼,四处逡巡,又猛跳起来,赤脚走在地板上,看他先跑去了洗手间,又去厨房,再别的卧室,阳台。
真的看不见我?
我故意走到他面前,他仍然四处察看。
我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耳朵,那里一向是他的痒痒肉。他竟毫不察觉一般,径直穿过我又回到卧室。
现在我确定,我的确隐形了。
我倚在卧室门框上,两手抱胸,看大戏一样看他,他正打开一个个衣厨,伸出长臂在衣厨里,像洗衣机一样搅和一通。幸亏我从没躲到过衣厨里。
他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挨个房间衣柜都翻腾一遍,连门口的鞋柜也没放过。我要能躲在那里面,得把身子缩到多么小。
终于,他坐在客厅沙发里,一言不发,也面无表情,或一脸凝重的表情?我才发现,朝夕相处十多年的身边人,原来竟这般陌生。
我坐在他面前的矮几上,笑咪咪看着他,平素总是我这般急头赖脸,他则站一边一副不慌不忙镇定自若样的看笑话样。原来他是猫扮老虎,装模作样?
忽然他摸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很快就通了,竟是一女子声音:
”亲爱的?亲爱的?这么早打电话不怕你家母老虎了?“
天,他,他,他居然早有女人了?而且,而且我就坐在他的对面,听着他给别的女人打电话,“腾”地一股火冲上上脑门,我冲上去夺手机。可是奇怪,我的身体竟也是穿过他的身体,怎么回事?是他在说话,我听得简直浑身起了三万六千粒小米:
”亲爱的莉,你在干吗?我想你想得一夜难眠哦。“
天,这么多年了过去了,他什么时候喊过我一声”亲爱的“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都变成了“哎,你怎么还没把我那身灰色西服拿过来?”要么是,“耽误我三千万合同你赔得起吗?”仿佛我就是个下人。
后面的对话走越听越气愤。
”你家母老虎又去给你弄独门秘笈研制出来的麻花了?哈哈哈哈,那个蠢婆娘,怎么没让车撞死呢?哈哈哈!“电话里传出刺耳的尖笑。
原来,每天一大早让我从城东头,来回将近两个小时,去买他的最爱,原是个幌子,耍弄着我玩呢。我虽在家全职带孩子,可是家里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哪里用他操过半点心了?
我气血涌上来,浑身打颤,看沙发上孩子的玩具剑,一把抓在手,又听他说,”哎,咱们的计划成功了,我给她喝了你调制的消魂散,现在她真的消失了,哈哈哈哈,你果真厉害,真的,你现在立马过来,我篷门今为尔开!“
我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提剑砍过去,照着那颗正打电话的头颅,只听得一声惊天惨叫中,鲜血四溅满屋。
我想起来了,多年前去湘西旅游,经过一景点的摊点,一老头把我拽住,非要卖我一把桃木剑,说可避血光之灾。还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剑,叫降妖伏魔剑。
看老头发须皆白,买了吧,何况儿子在一边非要不可呢。
梗在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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