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张罗本次毕业30周年聚会源于谭伯聪的责怪和鞭策;撰写本文有感于汪文学发自肺腑、情谊盎然的陈词和成西平专程飞武汉进行聚会策划的行动;受唐传恕、陈建桥、余津宜、杨军和所有与我电话、邮件联系人的热情所鼓舞。在此“抛玉引砖”,期望您的加入,为历史留下痕迹,为未来留下更多美好的记忆。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风华正茂的你我,已是两鬓斑白,逝者如斯,青春不在,只是你我的思念与牵挂常存,愿大家有着一颗永远年轻的心。三十个春秋,跨越两个世纪,也跨越我们从青年到中年并步入老年的人生转折。她承载了我们无尽的怀旧与思念,记录了我们成功的喜悦和失意的忧伤。业绩有大小、人生有得失、境遇有顺逆,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走到了今天。这就是成功,这就是收获。用汪文学的原话:“我们应该为我们自己感到自豪”。三十年春夏秋冬的更替,三十年风霜雪雨的洗涤,三十年岁月苍桑的磨砺,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坚定的信念:同学的情最真,同学的意最浓,同学的爱最伟大。我们地处东西、离多聚少,但大家始终彼此惦记、默默祝福。30年的情谊恰如陈年老酒,历久弥香。彼此的思念和相聚的期盼,始终是深藏心底的一份牵挂!
想当初,同学们一起度过了最纯洁、最浪漫、最天真的美好时光。操场上、教室里,嬉戏逗乐的欢乐声言犹在耳;喻家山下看书学习、娱乐休闲的身影历历在目。三十年前的一幕幕情景,已在脑海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如今回放,栩栩如生,记忆犹新。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具有“神童”绰号的蒙培生和被张超称为“老杆”的肖锡武。一大一小形成极度反差,老肖常说比“神童”大一个“打酱油”的儿子。武汉人喜欢用“打酱油”说事,有其历史渊源。那年月除打酱油外,连买盒火柴都要票。哪家孩子不小心丢了肉票,全家人就得做和尚素食整月。而打酱油便成为家庭教育孩子、分担家务的最典型社会活动。一个打酱油孩子的年龄,就是一个能够满地跑的娃儿,形象而生动。现在的“神童”已年近五旬,而“老杆”依然不在,今天的你我,已经走向“老杆”double了。龚朴少年老成,给我的印象是天然的管理者,成天一副严肃的面庞。在他面前,他是老师,我是学生。当时的061班,不苟言笑,正经严肃的人物不限于龚朴一人,郑晓静、汪文学、陈建桥都是如此,这也许是他们日后成为大学问家的早期征兆。
说到学习,有几门课我印象最深。上《材料力学》的易枚生老师有特点,他内容娴熟,课教得好,只是抑扬顿挫的拖拉语调,犹如催眠,他一开讲,下面睡倒一半。易老师的《材料力学》有一期中考试,我不及格。事后易老师找我谈话,我很没面子。仔细分析原因,主要是没有重视,记得有同学说过《材料力学》没什么用。哎,就算是没用也没有必要搞到挂科。后续的课程做了一些投入,期末考试拿到满分,易老师好人一个,就高不就低,总成绩给了我100分。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上《量子力学》的周述文老师讲课不同一般,讲起电子云,来无影,去无踪,突然出现,突然消失。经常拍讲台以增加描述气氛,拍的响声又大,完全不让人睡觉。本来讲的内容云来雾去,听也听不懂,抓紧时间睡觉是正道,个个被他拍桌子“嘿醒了”。周老师拍桌子有招,他不拍讲台的正面,那是实木表面,坚固扎实,拍重了手疼,专拍讲台侧面,那是夹板,薄而软,拍起来响声大,也不吃力。估计象王乘这样的“睡神”,对周老师一定意见很大。周老师每次上课确实费力不小,课间响铃时他从不说“休息”二字,说什么“歇哈儿”,龚朴同志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词,直到现在还经常说:“歇哈儿”。
其实每个给我们上过课的老师都有其特点,不是一下能够回忆完的。个人感觉,当时讲课效果最好的老师要算讲《数理方程》的周笠,讲《板壳力学》的黄玉盈。周笠老师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对一个复杂的数学模型,先将其最简单的形式研究透,形成固定的影像印在脑子里,再逐步将问题复杂化,和简单形式作比较,便于理解和掌握,最后需放一典型例子在脑海中以便永久记忆,这种方法直到现在对指导我做研究都一直有帮助。黄玉盈老师的《板壳力学》中数学公式也很多,但他强调力学概念,数学是工具而不是研究对象,他能够将数学公式的结果对应的力学概念讲清楚,说实话,在此之前学习《弹性力学》和《流体力学》我没有这个认识。严格来说,他教会了我如何做力学分析和了解数学公式后边的物理意义。
相对来说,也谈两门教学对我没有太大帮助的课程,其一是林图老师讲的《塑性力学》,另一门是庄业高老师讲的《流体力学》。严格来说,林老师本人对塑性力学理论的理解并没有到位,尽管他经常说:“要给学生一碗水,自己需有一缸水”。加之他一口广广腔,这门课至少我是没学好。又和同志当年有句名言;“光谈不做,索性不搞”,“光谈”指《光弹性力学》,“索性”就专指《塑性力学》。因为塑性力学知识对做力学研究非常重要,日后我花了相当的时间和精力补充了塑性力学基础知识。庄业高老师倒是理论水平很高,能说会道,又平易近人。但他上课总在导数学公式,不太强调力学背景和意义,偶尔讲到,也是数学和力学脱节,两者的联系不紧密。流体到底怎样流,流到何时是个头,我是不清楚的。关于“欧拉描述”和“拉格朗日描述”两者的区别和联系,当时我确实没有弄清楚。直到现在,我对流体力学还是心存余悸,在我多年的研究工作中,一直都是千方百计回避流体力学内容。
还是说点轻松话题,回忆同学们当时的历史形象和事件。依稀记得王乘剃光头的光辉形象,即兴伴舞的勇敢动作。他的最大特点是一上课即开始睡觉,下课铃一响便精神百倍,与人打闹。能讲“废话”,是他一大特点,没有油盐的内容,他能与你讲上几个钟头。这也许为他日后善接人缘,充分体现“亲和力”做了良好铺垫,所谓能说会道朋友多嘛。他最热爱的课程是“英语”,几乎大学四年,辽工的那本“基础英语”一直都放在枕边,上床后一定要读一读。翻开书便哈欠连天,用他自己的话说:“看英语就是为了好睡觉”。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爱吃别人的东西,不论来明的或来暗的,问及原因,他将自己的点心摊出来,留下一句历史名言:“沾便宜总是心里舒服些”。一次王乘逮着陈敏,非让她叫叔叔不可。陈敏丈二,问及原因。王乘说,我姐姐刚分配到湖北教育学院,与你爹同事,摆明了这一圈关系过来,我长你一辈。可见王乘同学沾便宜是不区分物质和精神的,也不分“歪理”和“正着”,关键图心里舒服。当时的王乘是正面人物的典型,又受领导器重,其言谈举止应该是“正儿八经”的表率。如果用“正经”评价当时的王乘,个人感觉有点牵强附会,但用“不正经”评价他,完全是恶语中伤。一次春节后返校,午饭后返回的路上遇上了061班的黄绍建(也许是061班其他人,记得不清楚了),王乘也不叫人名字,5米外打招呼:“年过的好撒!”。当时两个班上同学比较生疏,一般见面不话说。黄绍建见王乘问候,一时慌得没话说,只应道:“好!好!”,王乘见对方有些尴尬,想继续寒暄,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便更加生硬地追加一句:“屋里人都好撒”,黄绍建还是没话说,鸡子啄米似地“好!”个不停。待黄绍建走过后,我回头问王乘,你认识他家人吗?王乘焖笑:“吃饱了没事干,撩哈子他撒”。而黄绍建当时一定在想,王乘真是有礼貌,不仅关心我,还关心我的家人。个人认为当时的王乘不能算“正儿八经”,用“正儿四经”也许比较恰当。
唐传恕是具有正负极度反差的人物,他的外语出类拔萃,但一般课程平平庸庸,甚至流体力学挂科;他阅历丰富,对普通杂志内容几乎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但对专业课的学习形同老翁,眼睛随手指移动,十遍下来公式还是不记得;他侃侃而谈,能说会道,语言具有煽动力和诱惑力,但写得一手“鸡哈字”,形成极度反差,据说来读书前,他居然在中学任教,完全是“误人子弟”。一天他拿一本杂志到我面前,翻到含有“唐传恕”署名翻译文章,假装惊奇地说,作者与他重名。其实我知道,文章就是他本人翻译的,还拿了5元稿费。五块钱阿,当时一份爆京片仅3毛,他一月搞两篇豆腐块文章,岂不是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真让人心里不平衡。暗下决心,总要捉弄他一回。一次他耍勤快,自己在学校洗了被子。拆起来容易,要想缝回来就难了。当时我们都是单人上下床,被子摊不开,不知如何整。他将被子抱到我床上,请求帮忙,否则晚上要受冻了。好事我也是要做的,为难他一下也不算过分。帮他缝好三边后,在最后一边左起一针,迫使他不得不从左向右走线完成最后一边,让他别扭别扭,好让针多扎扎他的手指,放点血,谁让他赚野钱呢。其实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从来就没有做过此类活,从左往右和从右往左对他来说都是一样别扭,换句话说,也都不别扭,他磨磨唧唧地完成了工作,欢天喜地走了,我很沮丧,为难他的目的没有达到。第二天,他一脸不高兴地来找我,说什么被子盖头盖不到脚,我说,这不关我的事,我只帮你把被子缝上,是你被絮不够长。他一想,说得有理,走了。第三天他又来说,不对,原来被子是够长的,现在为什么盖不到脚。我说,被子洗后会缩水的,他一想,也对,走了。第四天他又来了,说只洗了被里,被絮不能洗,怎么会缩水呢?我一脸不高兴地说,你有完没完,我好心为你做事,到落得你天天来埋怨。他没有办法,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走时嘴里还嘟嘟囔囔不闲着。其实我也很冤枉,真不是故意的。一大老爷们,活干到这份上已经不错了,要我上到那高的水平,哪有那么容易。后来认真想一想,他有情绪也是情理之中,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觉,换谁不都一样吗。周六见他将被子捆吧捆吧往家背,走到我面前丢下一句话:“还是找老娘靠得住哦!”
当时我们读书时,我弟弟也在华工,低我们一级,住西边。他身高一米八六,人高马大,饭吃的多。家里怕他在学校吃不饱,每每给他换一些全国粮票在身边。他的饭碗是特大号的,西边食堂打饭师傅都认识他,见他来了,习惯性地多给点饭。他占了便宜,总是洋洋自得,到处吹牛。他的饭碗是我买的,尺寸大小我很清楚。后来发现张超的饭碗还要大,那哪是碗,完全是饭盆、饭钵子。估计也属于那种多吃多占的队伍,只是他本人闷着不出声罢了。张超也是一位有特点的人物,最突出的现象就是经常挂科,反正虱多不咬人,他自己反倒无所谓。我仔细观察,发现并不是他不聪明智商低,纯属屁股坐不下来。全班同学中,属他在各个宿舍间窜的最多,小的他要欺,大的他要撩,典型的“没大没小”。逃课是他的家常便饭,反正上课听不懂,还不如抓紧时间玩玩,潇洒潇洒。有一次他带我出去潇洒,让我终生难忘。一天,他从仪表厂借来两张公共汽车月票,约我一道去四季美吃汤包。我们直接来到四季美三楼,当时并不存在雅座一说,但三楼的汤包档次最高。因为人山人海,至少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象叫花儿一样看着别人吃完后才占了桌。两人要了半斤当时最贵的蟹黄汤包,七毛钱一两。那蟹黄汤包确实是味道鲜美,回味悠长,我一个乡里呀哪里吃过这么好的东西,而且半斤的量足够两人吃,现在想来,恐怕这次是我一生中吃的最美好的一餐。日后我曾多次在老婆过汉口时,让她带两斤蟹黄汤包回来,可是再也没有当年的味道和感觉了,也许是四季美食品质量下降,也许是自己生活质量提高了,反正有一条真理:“穷人吃东西就是香,百家饭变珍珠翡翠白玉汤”。
在班里,张超属于“顽皮”的那种,就算做坏事也是明做。但班上暗做坏事,调皮捣蛋的大有人在。一天下午午睡之后,杨军“内急外患”,急匆匆从床上爬起来,风急火燎地冲向茅房,又飞速回身跑进寝室,胡乱抓上一张纸,再次冲刺入茅房。说实话,学校管理者的优点是学生男女分居,否则,以他当时的心情和速度,非进错了门不可。在一边的谭伯聪看傻眼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只见杨军在眼前嗖嗖嗖窜了三个来回,心想当年太监李莲英在老佛爷面前奔波的速度也不过如此。杨军倒没有理会别人的感觉,一阵排山倒海之后,包袱也泄了,精神也放松了。反正闲则着也是闲着,拿出刚抓来的纸,慢慢阅读起来,说不定还能学点知识。原来这张纸是王妙力当年做教师时的学生考试卷,老王节约,用它来打草稿。杨军从头读到尾,中学生的考试内容,没有什么新知识,只是考生的名字叫什么什么娟的,引起他的兴趣,一定是位女生,还90多分。虽然杨军肚内的污垢排除了一些,但那坏水启能凭一次解决干净,眼珠一转,坏水涌出。出门后连手都没来得及洗,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略微稳一稳神,摆出一副正经样子对老王说,刚才有一女孩打电话找你,老王被这帮小子折腾贯了,想都没想就丢出一句话:“莫祸我”,杨军此时不紧不慢地说出女孩的名字。老王心想,确有此人啊,是我学生班上的学习委员,他都知道名字,这次一定真有其事,赶紧问人在哪里。杨军说在学校大门口,叫你赶紧过去。此时的王妙力急忙穿上鞋,风急火燎地往大门口赶。这下杨军乐的,亟不可待地向一帮坏小子讲述自己成功的歪招。一房间人乐的四肢都杵到天上去了,那一张张嘴咧的,要不是耳朵挡住,非炸开了不可。可怜老王同志黑汗水流地赶到大门口,足等了两柱香的功夫,连女孩的影子也没见到。
蒋庆同学读书期间就是非常认真的人,生活也有规律,不苟言笑。每天早上起床,先做晨练,出门前还不忘将一个鸡蛋放入电热杯里煮上,回来洗漱完毕就可以吃现成的了。谭伯聪这坏小子心里极不平衡,嘴里叨念道:“妈的,过那好的日子,每天还吃个鸡蛋”。一天趁蒋庆大清早出门之时,偷偷将电源关了。蒋先生是一如既往,正常程序完毕后,准备享受美餐时,发现鸡蛋流水,清是清,黄是黄,鸡蛋没煮熟。蒋先生弯下腰,低下头,将电热杯看了个360度,心想莫不是电阻丝烧坏了。此时的谭伯聪跟没事人一般,我行我素,只是心中窃喜。在读书期间,能够使坏的绝不在少数。比如王乘教又和一二一练走步,教唆蒋玉华往手套上抹皮鞋油。只是王乘现在位高权重,说出来有损其光辉形象。
大学期间,我属内向性格,言语少,交际差,尤其是与班上的女生。女生们个个都很能干,又是武汉市子弟,也是我心有余悸,怕遭人家不“待见”我这乡里伢。好像4年中与部分女生都没说过一句话,现在想起来甚感遗憾。认真回想起来,与向捷颖略有交往,她很开通,也很善言,与任何男生交流没有隔阂,还自称自己“向老五”,大概在062班她排行第五的意思。有一次,我在“中心百货”买了一条长裤,10元钱。回来试穿总是感觉不合适,主要是颜色过于鲜亮扎眼,想拿去退掉又没有胆量。后来找到余津宜,请她帮忙。余津宜顺利解决了一切,回来还告诉我给营业员写了一份表扬信。我将此事告诉王妙力,老王送余津宜一美称—能干婆。临近毕业的一天,朱玲怡和向捷颖秘密约我出来,说是给我介绍对象,姑娘是朱玲怡的表妹。其实当时我已年过23,谈婚论嫁实属正常,只是我那时真是没用,羞得头都没敢抬起来,也不记得搪塞了一句什么话,就一溜烟逃了,不知当时是否令二位尴尬,现在说声对不起也是为时过晚。客观地说,历史上不知有多少才子俊男为勾搭“表妹”竭尽之能事,表哥表妹的故事渊远流长,而我却好端端放弃此等美事,送到嘴边的肉都不会吃,实是一生中最大憾事。小声问一句朱玲怡,不知“表妹”近况如何,能否再续前缘。
外单位调来一大姐钱开来,据说其父是著名力学家钱伟长。受九思院长和李灏教授的照顾,钱开来生活上有点特殊,但学习环境与大家基本一样,也许授课老师会对她另眼相看,考试一定是重点考虑。钱开来也算是本分老实之人,估计与他爹多年倒霉、没有享受高干高知待遇有关。她平易近人,只是不善言语,会让人错误地感觉孤高自傲。记得有一次我与她路上相遇,待擦肩走过后,我俩对视半天,她嘴里挤出来两个字:“再见”,足见此人也是不善交往。当时我们男生估计钱开来一定是钱先生的小女儿,她应该有一个姐姐,叫钱继往,继往开来嘛,大学问家为子女取名一定是豪情奔放且寓意深远。可怜受时代遭遇,钱开来实属不幸,她曾讲述过自己流放海南,在荒岛上过着凄惨的生活。后来经了解才知道钱先生有一子二女。长子钱元凯,1942年生,钱开来是长女,1948年生,她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叫钱歌放,歌唱北平解放之意,应该是49年生。钱开来82年毕业后,到美国佐治亚理工学院深造,2000年前偶尔还有她的消息,之后失踪多年。去年他爹去世,“三钱”陨落,举世瞩目。郑晓静专程往上海吊孝,见到钱开来本人,只是碍于当时的场景,没有深谈,也没留下联系方式。屈指算来钱大姐已60有3,希望她现在生活美满。本教研室赵诒枢教授当年在清华大学念书,他对我说,钱伟长当年在清华任副校长兼教务长,他雄才大略,心高气傲,曾在公开大会上说“象杜庆华这样的教授,只能教教材料力学而已”。可以想象,钱先生长期倒霉是有其根源的,他得罪太多科学界的风云人物,其中最为重要的人物就是蒋南祥。当年清华大学要全面搬倒他,赵诒枢说,学校号召所有的力学工作者,包括学生,审查他的学术论文,寻找欺世盗名的证据。可惜没有找到,钱先生渊博的学识令他们望而却步。石刚曾经到过钱家,印象最深的是“十大书柜经典著作”。当年整钱伟长的两个主要人物是时任清华大学校长的蒋南祥和有红色科学家之称,时任力学所所长的钱学森,不是毛泽东出面说了一句“钱伟长还可以当教授嘛”,钱先生的命运将更加悲惨。1979年夏党中央出台政策,给全国剩余的右派全部恢复名誉,但清华大学对钱伟长的右派问题阻挠达3年之久,直到1983年才勉强给了一张“改正书”,悲哀,历史的悲哀!!!
三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时光的历练,有的同学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已成为科学院院士、国家千人计划教授、长江学者;有的同学在宦海仕途中历经艰辛沉浮,功成名就,成为厅级领导干部;有的同学随着社会改革的浪潮,投身商海,靠自己的勤奋、智慧发家致富,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有的同学淡薄名利,默默无闻,过着平平淡淡的普通人生活;有的同学已提前退休,赋闲在家,开始安享“晚年”了。无论同学们从事什么职业,经历是坎坷还是平淡,毕竟走过了三十年的风风雨雨、酷暑严寒,体味了生活所赋予的艰辛苦涩,幸福甘甜。三十年的风霜雨雪,染白了我们的双鬓;三十年的岁月沧桑,洗尽了我们的浪漫。但无论人生沉浮、贫贱富贵,同学情谊就像一樽淳厚的陈酿,越品味越浓,越品味越香,越品味越醇,越品味越甜。寒暑交替、物换星移的三十个春秋,我们不再年轻,但是激情依旧。我们期待着欢聚的一天,追忆踪迹难觅的人生轨迹,品味风霜雨雪的酸甜苦辣,检点刻骨铭心的成败得失,相互倾诉抑扬顿挫、各有千秋的人生华章!
不论学问高深的院士、身居高位的校长、富甲一方的老板,或平平庸庸的教书匠、一介布衣的雇员、清贫如水的百姓,四年同门而出的事实永远无法改变,你我一律平等。同窗情永在,同学谊长存!
这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时刻,这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时刻,愿你有一颗年轻的心,愿你有一份躁动的情,犹如少女情窦初开,恰似小鹿扑扑撞怀,用你虔诚而规律的心跳,默数着时间跳动的节拍,翘首期盼30年聚会这一天的到来。青春易逝,韶华难留,愿我们的家庭更加幸福,我们的事业更加成功,我们的人生更加精彩,我们的未来更加美好!
我们不再年轻,愿大家在追求辉煌事业和多彩人生过程中,步伐舒缓一些,心态轻松一点。祝同学心宽体健,事业顺利,家庭和睦,平安快乐。流水不因石而阻,友谊不因远而疏,期望本次聚会成为一首深情的歌,抑扬顿挫、凝静致远、刻骨铭心、回味无穷!
2011年6月29日于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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