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September 20,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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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alina you have a sunshiny smile
You caught me with your emerald eyes.
Brighten like the pearl dissolving in the wine
Aphrodite dropped her earring
into the sea, cries
White boats playing their games in the water
People drink and lie on the beach
Catalina I know you keep your secrets
between the mountains, and sky
The traces up and down beat my heart
Running between your harbors
merging into your veins
The murmur of the waves pat my mind
Catalina I missed your starlight
I missed your starlight I missed your shy
From the window I saw you
in Renoir’s Luncheon of the Boating Party, nigh
Catalina的气质其实更适合十四行,可惜愚笨且懒如我,终于还是胡乱写了一首无韵分行充数。同样,对历时3天半的徒步之行,一路走路都顾不及,照片也拍得既少且无味。不过那几天有幸混迹于各路英雄间,见闻还是增长了不少,也就写些零散的花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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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曲
此 次的Catalina的出行,于我来说,有一种借力的目的,希望籍此行强制性地跳出一些状态。我只有过一次backpack的经验,尽管内心依然狂 野,很久以来都没怎么锻炼了。向来是不上健身房而且痛恨跑步的,以车代步之后,锻炼愈发少了,本该的出行前热身也总被乱七八糟的事打乱。
队长阿姨在发布计划时问我一句,最近都还有锻炼吧,惴惴不敢回答。以为还可以像几年前那样,平常不怎么运动到时候一样神勇,虽然心下有点不安。
出发前和董同学通过电话,她和焦同学刚从Mt. Whitney 下来。董同学叫苦连天地说她元气未复,而我则不知天高地厚地在翻我曾经“勇猛”的老底。董同学说,英雄啊。我也就自以为找着垫底儿的了。
2.机会主义的土壤
上路之前没来得及做调研,以为Catalina和我以前经历的岛一样荒芜,以为足以逼出自己的小宇宙,不想却是休闲与磨练并存,文明与自然共处。是富人们休闲的好去处,却也可以是徒行者们的天堂。并存的结果,我很不幸做了头号投机分子。
最早在焦同学提议抄近路时,我真希望大家都通过,可是大部队还是坚持了原路线。我斗争半天,找了个看风景的理由追随大部队去了。风景总是在路上,阳光下星星点点的白帆摆成八卦阵在港湾蓄势待发。
几 迈下来,她们还在说说笑笑,我却越走越慢了。而本来大家水就没带够, 我带得最少。队长阿姨硬是从他的宝贵资源中分了大半瓶水给我。为了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阿姨坚持在烈日极少树荫遮挡的情况下不断停下来等我,这更是使得上 甘岭战役提前打响。所幸据查8迈处有车可达营地附近,只需往回再走1.5迈到达营地。万般无奈下我们决定执行plan B。
Ranger 开着巡逻车出现的时候,我们原本只是想上前问一下附近营地的水源状况,以确保我们的plan B无误。不想ranger 大叔奇迹般地打开一个铁盒子,给了我们几瓶水,我们就像葛朗台见了欧也妮的梳妆匣,双眼大放异彩。看到我们乐坏了的样子,他又塞给我们几瓶,一时水源滚滚,前前后后我们总共拿了12瓶。阿姨如晒蔫的花朵重得雨露,豪气大发,万水千山已等闲,誓将鬼子拿下。而对Ranger 如此天使的行为,董同学开玩笑说,没准儿待会儿又遇着,竟来问一句:“Do you need a ride?”
我是打定主意要实行plan B 的了。在独自搭车去营地附近站点后走向营地,一个人磨磨蹭蹭,倒也走得心安。还没走多远,前边遇到的 ranger从我身边开过。他给我打招呼,我回应并谢谢他给了我们那么多水。不想他接着果然问了一句:“Do you need a ride?”
3.鸟鸣山更幽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营地号,结果又干了件雀占鸠巢的事儿。Ranger 把我放到有着一大排柜子的中心,看到一个好位置上的营地是空着的,说,没准那就是你们的呢。
这是山地里的营地,范围很大,有两张大桌子和一个篝火台。周围都是树木,各个营地相距得颇远。
把背包放在靠树丛的桌子上,喝水,加餐,一大一小两只小动物匆匆闪过。后面更小的那只在经过我们的桌子时曾犹豫着想停下来,已经跑到灌木后的发出凶猛的吼声,它才回过神来跑走。
下午四点多,时间还早。太阳照着周围的树木。我把周围资源征查了一番后,困意袭来,开始在另一张桌子打盹。笃笃的声音从邻近的树上传来,掺杂在懒洋洋的午后 阳光里。虽然知道那是啄木鸟在找吃的,在如此静谧的空间里,却更像是深山里的木鱼声。 直到偶然抬头,一个影子急忙从对面放背包的桌子上闪下,捉贼的兴奋心理才把我从佛门空院拉回现实。
- 篝火夜
朱同学和焦同学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营地,世界开始热闹了起来。焦同学带来了燃气,而且竟然还带来了一瓶酒!她们俩真是野营老手,懂得在有限的承重条件下带上各种可以偷闲的“奢侈品”,比如拖鞋,比如泳衣和睡衣。
天渐渐黑了下来,队长阿姨和董同学还是不见踪影。我为自己拖了他们后腿的行为深感惭愧。干枝叶很多,我想,把篝火点燃了,他们或许容易找到我们。当然,篝火不是我这样的笨人可以点燃的,我们借助了外援。至于营地号。。。反正我们预定的那个,如果不是这个,也是空着的,就当交换好了。上帝保佑后来问我们这个 营地号的驴友们找到我们那个空营地!
队长阿姨和董同学终于归队,彼此互相的担心也都放下了 。令我更震惊的是队长阿姨竟然是背了一路14迈篝火用的木头!
艰险磨难和担心之后的篝火加上美酒,这种轻松无可匹敌。围着篝火,却想起了故人的一句诗:
那夜,火光是我脸上的伤。
山间的星空明亮,凉风习习。大家睡意渐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队长阿姨会后悔让我混进了革命队伍。
- 白云机场
第 二天上路的时候,队长阿姨特地指导我改进了脚步收放。但是面对13迈的距离,我还是心里发怵。我打定主意在合适的时候要一个人抄近路,阿姨担心万分,却也只得走了再说。最早的两迈直奔一个机场: “the Airport in the sky”。阿姨大笑,这不是广州的白云机场么?
比我们早到达白云机场的同学们早已歇息多时,她们还打听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我又有车可坐了!两种选择,一个是就在白云机场坐,另一个是再走几迈之后到 little harbor坐。但是 little harbor 只有一班车,错过了就只有11路车了。
我想,还是保存体力吧,明天的任务更艰巨,于是再次机会主义。为了内心的平衡,我说服大家匀一些重量让我带走。其实最终她们匀下来的不过是体积,实际并没有多重。
- 码头搬运工
不到中午我就到达了two harbor,离我们的营地据说只有几百米。这是个小镇,渡假人们的天堂。码头,帆板,吧台和花园,还有各种风情的比基尼美女。我带着两个登山大背包和一 个小背包,在人群中颇显狼狈。所幸站点附近是个浴场,外边有可上锁的柜子。我决定把背包们先塞进柜子里再作打算。
向visit center问清方向后我开始沿海走向营地。营地群落在一个湾口里,天然的屏障把宿营者与观光团隔开,相对安静了不少,却也可以看到他们的热闹。沿路最早看到的营地真是奢华,木质小屋,还有砌成台子的洗手池,位置也很好。相比之下,我们的营地简陋得出乎我的意料。在山坡上,一张桌子,一个篝火台,场地小了很多,风却很大。也才发现这里还有货车为他们投递用品,只要有钱,可以过得和 car camping一样奢侈。
探清地形之后就是搬运了。我先把董同学的帐篷(我俩合住)搭起,以便把各种家伙扔进去,心理上觉得安全些。董同学的帐篷为求轻,薄得简直是吹弹可破,在狂风下实在让我担心不已。
搬运过程中有趣的是有一对年轻couple,我们在同样的时间把物品锁进柜子,却被同样的锁的问题折腾许久;而后每一次我返回取包,都正好碰上他们也回来取包。可惜机缘不对啊,正确的时间碰上的是一对儿。
7.神人们
在磨磨蹭蹭休闲式基本搬完,打算最后一次搬运的时候,董同学竟然到达了!这个出发前嗷嗷叫说元气大伤,我以为我可以趁机与之角力的董同学,竟然小宇宙爆发,比别的同伴早了半个多小时到达了!她说她听着ipod脚步就不由自主加快,难以自控。
等我们进城梳洗完毕回来,别的同学才到达。狗血的是货车司机接受了我们预定木柴的单,却终于放了我们鸽子。所幸周围有一片枯草,还有不少之前人们留下的木 炭,总算勉强够生一个篝火。风很大,燃气点火装置又出现了问题,这时候朱同学的神奇又放光了。朱同学像个机器猫,笑眯眯地拿出了一些据说可以雪地里燃烧的 火柴。阿姨在傍晚的强风里小心翼翼地擦亮一根包含着希望的宝贝火柴,那神情真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寒冷的冬夜看见了烧鹅。
朱同学还有一件神奇的太阳能充电器,不知道这个在阿姨他们用iphone追随小说新篇章过程中发挥过作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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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平静的夜
阿姨他们在酒足饭饱之后去小镇上腐败了,我和董同学早早钻进了小帐篷。风吹得帐篷哗啦啦响了一夜。凌晨听到时而不时的呦呦鹿鸣,乌鸦们大约在举办着乌鸦好声音活动,海鸥们也不甘沉寂。憋到天亮了起来,发现露水重得连靠近帐篷的睡袋都有些湿了。帐篷湿得就像淋过水。 -
吸星大法
第三天的前8迈是必须走的路。到达营地后探访岛尽头(starlight)的 loop则可走可不走。但是要是到达营地迟了,后面就难免要走很多夜路。小镇上腐败完出发,我分外小心地开始运用起了阿姨传授的吸星大法。
阿姨说吸星大法是拜一神人所授,秘诀在于放松。放松,又是放松。我在好几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领域都听到或者体会到过放松的无与匹敌的神奇。感慨万分之际居然狗血地联想起了《英雄》里秦始皇大叫“我悟到了。。。。。。剑字的最高境界是和平!”
吸星大法果然管用。虽然一路爬升,总算没有拖大部队的后腿;在下坡时还可以轻松地唱歌了。怎么能不唱呢,今天的风景分外好,对我来说。群山之巅,大海之边。 第一次开始细品Catalina的风韵,蒙着白纱的远山,波光粼粼的大海。海水颜色纯净,漫溢着宁静的神秘。
“只有船毁灭了这一切/ 让你凝目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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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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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
我见过东方的海,也见过西方的海,见过南方的海,也见过北方的海,见过东岸的海,也见过西岸的海。Catalina的海,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它的干净与宁静。远看海与天一色,走近看,水则是祖母绿般的澄碧透明。
我没想到能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与海独处。队友们歇息之后都去走那个总长9迈的loop,探访岛的尽头了,诺大的沙滩上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
沙滩绝算不上细软,沙粒粗大,混杂着不少小石头。沙砾在海水的浸润下五彩地晶莹,捧在手心干了之后就黯然了。想起格林柏格通过高级3D显微镜拍摄下的微观沙砾,姿态万千,难怪一沙一天堂。海滩上几乎不见贝壳。连软体动物和小蟹们的洞都几乎不见。有的只是被海浪推上岸的海藻,和走来走去的海鸥。焦同学创造的外星生物还趴在海滩上,扑闪着残了的双翅。
时值退潮,海并没有带什么宝贝给我,我也没有合适的衣服以便和她有进一步的接触,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赤脚坐在半湿的沙地里,听老朋友往往复复与沙滩摩挲的念叨,如心潮。
海 浪一排排地涌上来,撞上岸边的礁石,裂开,散落,和以往一样。礁石很干净,没有那些贝壳类留下的尖锐硬壳。涛声打开的最早记忆, 是胖乎乎的小手抱着一只受伤的海鸟。大学时则是在狂风中翻滚的原生汤。在海滩上捡过美丽的贝壳和石子,挖过坑和小狗儿嬉闹过。然而记忆最终还是漫游到了那个冬季。阳光还是 一样的明亮,风还是一样的冷。虽然不再有那些喧闹,不再有海边滚动的泡沫,不再有一切的一切。
古往今来有那么多关于海的诗歌和音乐,此刻能想起来的却是: “是非成败转头空”。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
- 故垒西边
临近傍晚时才发现海滩高处石头圈起来的一个个大坑是搭帐篷用的。选了三个基础较好的石头圈开始整地。搭石头的时候总觉得像在垒碉堡。这倒也成了一种娱乐。天 越来越黑,他们还没有回来。远处有人开始点篝火。我用石头垒了个小坑,而后前往距离最近的帐篷营地搬援兵。那家似乎只有一个人,他搭的圆形灶台竟然有半米高,严实齐整,外头几乎看不见火星。
所没想到的是,天一黑露水就下来了。篝火用的木柴,沙滩边的残叶枯枝,都带了一层露气。援军帮我把篝火点燃后就离开了,可是能找着的干枝叶太少,篝火用的木柴也不那么容易燃。火光在烽火台里越来越弱,维持到最后,终于还是墙橹灰飞烟灭了。
夜里听涛音本来是个愉快的体验,可是他们还没有回来。时间一点点流逝。我看到一两个远处的篝火已经熄灭,人们已钻到各自的帐篷里去了。
远处灯光闪动的时候,总要看是不是他们回来了,而后失望。直到大约9点,发现山顶居然有几点灯光晃动,这让我不敢相信和担心,但最终还是证实了那确实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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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目混珠
最后一天是回到第二天的双港镇搭船。还好走的是与来时完全不同的道路,基本没什么爬升。到达双港镇时遇到一对来渡假的老人,焦同学和他们的交谈中说了我们的光辉历程,引来他们接连不断的惊叹,我也厚着脸皮混在其中接受了他们敬佩的眼光。老头儿后来又遇到几次,还追问了我一些细节。哎,我这掺了无数水分的 backpacking。谢谢各位同学对我的容忍,希望以后的出行,不必再这么掺水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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