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当得知朋友半夜早产下二女儿的那一刹,我确实有鲁迅先生所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痛,特别想通过文字抒写一点什么。希望女孩们在选择婚姻的时候,一定得睁大眼睛,提高标准,对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
半夜生了个女儿
晚上9点半,花生一如既往地躺在温暖的小窝刷着手机,这是怀孕七个多月来一个人独自呆着时的习惯性动作。
“宝贝,你和妈妈很快就解放了”花生抚摸着肚子喃喃自语。心灵感应吧,肚子里的小东西随即狠狠的踢了一脚。花生放下手机,安静地感受着这温馨的美好。
突然,花生觉得有点不对劲,随着肚子的抽痛,身体下面似乎涌出了一股东西。
“啊,羊水破了”已经有过一次生育经历的花生还是慌了。谁说不是呢,才32周,宝贝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和这个世界见面了。
“完了,完了,羊水破了,没有建卡,某医院会收我吗”花生冷静地给同事A打了电话。
“应该可以”得到同事的回应后,花生随即打了个车,并同时给远在B市的老公打了电话。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32周还跑上跑下,孩子要早产了”白大褂帅哥一脸责备。
“我…我是想把这个月班上完就休息。医生,我想是不是可以保一下,让孩子足月再生”花生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看看……嗯,估计不行,得立马做手术”医生很是决绝 。
“来个家属签字”小护士干练的声音让花生的神志保持了那么一会儿清明。
“没有家属,我老公还在过来的路上……”
“要做剖腹产,你们谁来签个字”小护士用询问的眼光打量着匆匆赶来的五个人。
五人面面相觑,但又不约而同。
“我们不是家属,她老公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只有等他来签字才合适”。
确实,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再好的朋友也不敢去担这个责任,更何况只是单位的同事及同事的家属?
这种僵持没有持续多久,花生的老公终于到了。花生被推进了手术室,大家都静静地等着。后续赶到的小静,很是为花生着急
“咋样了,大人没事吧,孩子怎么样”,在场的同事们包括她们的老公都有些焦虑。而小勇——花生的老公竟一脸的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手术室里的灯亮了又熄,手术终于结束。“母女平安”,凌晨三点多,花生生下了一个体重不足4斤的女孩,在场人一脸兴奋。“又是女孩?”小勇的表情有些僵硬。
“女孩不好吗”同事A的老公没有忍住“我们家巴不得是个女儿呢”
小勇马上把自己的表情缩了回去。
“孩子32周+5天,须在育婴箱里待足月”尽责任的小护士走过来告诉小勇。
……
按常规育婴箱每天1500元计,住足月得30天,仅这一项费用就得45000元,据说孩子还有其他问题需要同时治疗,简单算下来在医院待一个月须准备6—7万。
可是,每个月只有1800元家庭收入的花生该怎么办呢?老公小勇待业在家,已连续两年没有经济收入,大女儿6岁今年即将上小学,前几年超市亏损还有几十万的外债 ,眼前还有这么一大笔费用急需支付。了解内情的两位同事不由得摇了摇头。
据说花生不小心怀上那会,是婆婆和小勇力主她生下来。
婆婆说“生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
小勇说“我妈带我和姐不容易,生个儿子,让妈妈高兴高兴!”
可是,直到他们离开,小勇家里人也没有来一个电话。说好的费用,一句问候的话就因“又是个女儿”消失殆尽。花生的心不由得发凉,冰冷刺骨。
很快相识扯了证
那年花生和小勇相识,恰逢同居了9年之久的初恋向花生提出分手。花生很是难过,便寻了机会到省城上班,很快离开了那个让她牺牲了最美年华却两手空空的城市。按常理,去了省城的姑娘选择自己的对象,再怎么也得找个同城的。初去时,花生也这么想,可是,在连番相亲失利之后,花生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而同一时候,在原单位偶然认识的县里的小勇,却向她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进攻。l
老师说“算了吧,离得这么远,不太实际”
师姐说“干嘛不再看看,在省城找个条件好的呢”
同事说“你已经傻了一次把自己卖了,这次得把人选好了”。
这些话,花生尽管听了进去,但最终没有挡住小勇的追击波。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花生的冲动——即便对小勇有诸多不满意,即便对小勇没有爱情,当听说与男友相恋多年的好同事决定结婚,花生也匆忙地作了一个后悔终身的决定。
于是,那天,单位里出现了大跌眼镜的一幕,花生和同事A分别买了喜糖瓜果等给同事们分享。按花生对好同事的说法,“既然早晚要结婚的,那就早点结,年纪大了,更嫁不脱。而且我就想和你们一天扯证”。
投资超市成负翁
扯证之后,花生以为既然是一家人了,那就应该全心全意地经营小家。她这么想的,也就那么做了。
经过商量,小勇和花生合计开一个超市,多方选址之后,花生和小勇租下了一个地段不错的门面,前期装修、囤货、开业必需开销前前后后投入了近15万。手上的钱不够,花生除了刷信用卡支付外,还向身边的多个同事借了五万余元。拼拼凑凑了大半个月后,他们的超市如期而至。花生很开心,每天都开心的唱着歌儿,以为自己将赚得盆满钵满,从此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为了压缩成本,小勇的妈妈自告奋勇来帮忙经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别人付工资,还不如便宜婆婆,花生很爽快的答应了。然而她并不知道,这也为超市的破产埋下了祸根。婆婆来自乡下,在家里自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在做生意这方面基本算是一窍不通。为了卖出更多的东西,她同意给不熟悉的人赊账,她不管货物定价随意减价,甚至因为担心囤货太多而直接降价到进价之下……自然,这样的经营,既不能短期大赚,又能保证持续获利,除了多了很多了解婆婆情况占便宜的人,花生期望的发家致富离她越来越远。当第二批货物卖得差不多的时候,超市的收益仍为负数,花生和小勇决定重新找懂行的人来打理。可一周之后,当花生兴冲冲地回去,准备看看超市的经营情况,才突然得知小勇的妈妈已匆忙地将超市及货物以不到三万元的价格转给了他人。小勇妈妈说“我转让的告示贴了一周,基本没人过问,既然有人接手,我就速度转了”。花生没有说话,只是她明白前期投入的10来万就这样打了水漂。让花生难以接受的事实是,转店这么大的事,连小勇都不知情,更何况自己。然而,面对这个一心止损的固执老师,作为儿媳,花生又能说什么呢。
生活总是有些残酷,原本想通过超市改变命运的花生,随着超市的转手,陷入更加无助的境地。“超市赚了钱很快能还上”的承诺落了空,朋友、同事开始催账,接着信用卡账单陆续到期。花生和小勇每月不到7000的收入当时就只能支撑信用卡的最低还款。
正式婚礼后心更凉凉
婚姻确实是场豪赌,有的人会赢,有的人会输。花生从决定扯证的那刻开始,她就输得一踏糊涂。
也是天意弄人,在与初恋同居的9年里,花生前半段稍不注意就怀孕,好几次因男友说年龄太小不合适要而流掉,后半段谈及婚嫁想要孩子却咋也要不上而被男友以“不会要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分手。其实,花生是明白的,分手与能不能生不是关键因素。可那时,最终安抚花生接受现实的,还是这荒谬的理由——自己可能真是“不会下蛋的母鸡”了。
扯证后不久,花生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有些激动,毕竟这打破了前男友对自己“不能生”的界定,至少这证明了自己还是个真正的女人。花生的母亲有些反对,担心小勇给不了花生想要的幸福。
“妈妈,如果在扯证之前您说这话,还有回旋余地。现在我都怀上娃了,如果不要的话,可能我就真生不出孩子了”
一番话让花生妈老泪纵横,也坚定了花生提前婚礼的决心。花生寻思着,如果早点举办婚宴,既可以避免肚子大了被人议论的尴尬,又可以提前收回一笔资金,那时就能把同事们的钱都还上了。带着这一心思和对小勇的幻想,她加快了婚礼筹备。“计划没有变化快”,生活并没有优待这个美丽的女孩。婚礼仪式的那天,虽然她得到了一个隆重的婚礼,得到了大家真诚的祝福,可是老公的妈妈又来了个匪夷所思的行动。
“花生啊,你别怪妈,前期家里欠了别人的钱,这次收到的礼金,除了开销外,我就拿去还债了”当疲惫的花生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准备找点东西填填肚子,却被这番话给震懵了。
“妈,之前我有给你沟通,我和小勇都商量好了,收的钱要拿一部分还我同事的钱”
“老家的人来了,我也不得不还上不是”
“可是妈,我都给同事们承诺过了”
“你同事们都有钱,你以后有钱了再还就是”
……
花生有点欲哭无泪吧,“怎么办,怎么办?可是已经拿出去还了的钱,又怎么可能拿得回来?”
想着信用卡的那一张张账单,想着同事们那一道道存疑的目光,花生真不知何去何从了。
“我今天去单位把工作辞了”小勇一边抽烟,一边洋洋自得。
“什么?”花生大惊失色。
“为什么辞去工作,为什么不给我商量”花生有些歇斯底里“这么大的事咋不说?”
“给你说了,我还辞得掉吗?你知道我和单位那主任不对付。何况辞都辞了,你责怪我还有什么意义?”小勇一脸云淡风轻。
“每个月固定的收入,还有补贴奖金,你就这么说辞就辞了”花生提高了嗓子。
“我这不是为了你有更加富足的生活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固定收入,哪有当老板挣的钱多。我不辞工作,哪里有时间去拿项目挣大钱呢”小勇理直气壮的说辞,虽让花生无语,但也让她抓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婚都结了,娃都有了,我又能怎么样呢?花生常如是想。
后话
后来,小勇终究没有如愿当上老板,也没能往家里拿钱,连花生帮他联系的工作,工资也没有带一分回家。我们不知道,是花生搪塞同事的说辞,还是她继续忍受着被欺骗?
如果花生说的是真的,那让人实在难以想像,一家人如何可以靠着仅有的2000元,把孩子从肚子里带大到6岁? 如果花生说的是真的,花生的妈妈会是怎样的心情,眼睁睁地看着女儿陷入痛苦的深渊不可自拔,却无法帮助脱离,甚至在悲剧的路上越走越远?
在婚姻这件事上,一个美好家庭一般来说是以完整为前提的,可是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做保障,是不是应该及时止损,给予自己足够的关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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