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猎
李想被饿醒了,睁开眼,把他吓了一跳,洞里已生起了一个火堆,三根粗大木棍支起的三角架上,挂着一个被烟熏的,已看不出本色的陶罐。十几个大人和白天见过的小孩人们正围坐在火堆周围。
李想起身的响动,引起了离他最近的女孩的注意,雪神大人醒了。
众人将目光投过来,一个年岁在三十几的壮汉,斜过身子,有些惶恐的对旁边一个正准备盛饭食的妇人道,先给雪神大人奉上肉汤。
李想顾不得许多,接过用破陶碗盛的半碗汤计。呼噜呼噜几下就灌下了肚子里。端着空碗,意犹末尽,虽不知吃下去的是什么食物,可那意思,还想再来一些。粗壮汉子,挠了挠油腻腻的长发,为难的说道,雪神大人,年景不好,今日里,赶了好些路,才捕住了一只地鼠,在回来时,冒险去野谷想采些树叶回来充饥,不想族老又被大野涿拱伤了。食物本就不多,还请雪神大人忍一忍。
什么?那我刚才吃的是老鼠汤?李想趴在地上一阵狂呕。
捂着干瘪的小肚肚,李想随壮汉,来到洞的深处,只见花白胡须的老族长正仰躺在一片枯草上,嘴里痛苦的啍哼着,走到族长身旁。老族长见是李想,本想努力挣扎着坐起来。
李想见了,赶忙扶住老族长的胳膊,您受了伤,不要乱动,让我看看伤在了那里。
夏日天热,血迹早已干了,打开用破布随意包着的伤口。李想又要吐了。伤在大腿上,象被什么东西扎出的四五个大血洞,因为距离近,血肉模糊,烂成了一片。
李想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被野涿突然袭击,也就是野猪的牙给刺穿的。
李想转身问站在一旁的壮汉,先前说采的树叶还有没有了。壮汉连忙说还有些,快取来,李想随口吩咐道。壮汉略一迟疑,然后还是依言取了来。
李想现在也没办法,虽然他大概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可在这,要什么都没有,只有用最土的法子,将叶子嚼烂,糊在伤口上,最起码能盖住伤口,帮助愈合。
简单处理好后,老族长惊喜的说道,雪神大人,不那么疼了,而且还凉丝丝舒服的很。
李想忙摆手道,您老可别再叫我什么雪神大人了。怪不好意思。老族长神色严肃道,那可不成,那日天降瑞雪,灵光注入你的体内。必是仙体下凡。
李想也不知该怎样解释,索性顺坡驴,小心的问族老,自那日灵光入体后,我便晕了过去,醒来后,以前的一切便不记得了。
噢,听了李想的话,族老更加坚信李想已不再是凡人。恭敬的说道,雪神大人,必是仙灵入体,驱去凡杂俗念。还望雪神大人想什么法子,救救咱这一族凡人俗子。
老族长千万不要这么说,以后我能帮忙的一定会尽力。别老雪神大人的叫了。以后就叫我李想吧。
你原名就叫李想啊!一旁的壮汉插言道。
真的,李想赶忙解释道,这个名字还是我晕过去,一个白胡子老头在梦里告诉我的呢。
那白胡子老头还跟你说了什么?老族长一脸渴望的望着李想。
李想故做沉吟壮,这个么,这个么。
天机不可泄露,老族长一脸奥恼道,我等凡人怎配知仙人的教诲。那就依仙人的话,以后还称呼你的名字。
在老族长和壮汉的互相补充解说下,李想对来到的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这一族人姓李,按老族长说,打他一出生,就生活在这个洞中。方圆百里并没有什么人烟,出了二百里外,到是听族人老者说过有一些群落,因自已人口少,不敢走的太远,怕被欺负。所以日子过的有些艰难,这次大旱,又将仅有的粮种弄没了。以后的生活更是要难过了。
李想好奇的问,今日的野涿为何不捉住,那样不就有饭吃了。
壮汉现在知道叫李石了,忙摆着手,一脸害怕的模样,那野涿好大,而且十分凶恶。那野涿谷便是它的老巢。族人们就是饿死,也不敢去招惹那怪物。
李姓老族长也搭腔道,是呢,这次是实在没法才想去野涿谷,摘些树叶子充饥。没想真遇到野涿,不要说捉了,还被它刺成这样。
李想眼珠乱转,心下合计,野涿谷,野涿谷,那不就是粮仓吗。不吃你,吃谁。当下也不多说,让老族长休息。
与李石走到众族人中间。李想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做了。让李石介绍与众族人互相确认了一遍名字。
然后李想轻声说道,各位长辈和各位兄弟,你们想不想吃饱饭,想啊,众人敬畏的望着,这个灵气入体,才过了一日便象换了个人的娃子。
好,李想不去管众人目光,竞自说下去,那明日几位叔叔大哥要听我吩咐。同我去外面捕猎。剩下的人将洞里洞外收拾干净,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气味了。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李想将族里五六个壮汉点齐。急匆匆向野涿谷赶去。有胆小的还不敢去。李想小手一拍胸脯。有灵光护体,必能保大家安全。今日就让你等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打猎。
一行众人来到山谷,李想觉得自已的想的太简单了,野涿谷好大,谷里谷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向山谷里远远的望去,巨大的树木直耸向蓝天,低矮的灌木丛长的更是茂密青翠。那有一丝谷外寸草不生,一副荒凉的景象。
李想估计,这峡谷少说也有十几里长。宽度倒是不大。在往谷里走几百处的地方。最窄处也就有十来米的样子。
李想与几个人不敢冒然靠近谷口,选了个漫坡,小心的爬上一座土丘。李想伸长了脖子,打量前谷口周围的地形。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把几个人拢在一起,李想对李石言道,你带大伙去周围收集枯木,又指向最年幼的,李树,你回洞里喊人,除了族长和吃奶的娃,全叫来。
因是大旱,谷外净是枯死的大小树木。在李石的带领下,很快就收集了一大堆。李想指挥着众人将树木拖到离最窄谷口处几十米远的地段,码放整齐。犹如一道巨大厚厚的木墙。
很快,李树领着族里的男女老幼也到了。众人惊奇不解的打量着长长的木头堆成的墙。
李想可没工夫给他们解释。他很饿。真的饿。恨不得马上捉一只野猪,烤来吃。
捡石头,就在谷口最窄的地方堆起来,不用太高,也不用多结实。李想指点给李石看,这一道,隔开这么远,再来一道。这第二道墙要堆的结实些,也要高些。
人多力量大,又加上李想站在山丘上不停的诱惑。早堆好了墙,咱们就能早一些吃上野涿肉。两道坚固的石墙,在太阳还没到正午时,就堆好了。
看着三道相距五六十米堡磊。李想也拿捏不准还会不会有野猪能够闯出去。召集族人全部躲到土丘上。
然后,叫李石领几个最健壮的族人,从两侧山峰上爬过去进到山谷腹地。告诉他们,到了地方就用石头往山谷里砸,并且拼命的大声喊。有多大动静,就搞出多大的动静来。喊累了,手没劲了时就可以回来了。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还是在饿着肚子时。
快看,好多野涿。把咱们的石墙撞坏了。不知谁喊了起来。
李想嗖的站直身子,高兴的手舞足蹈。却又有些后怕,这也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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