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睜開眼睛，一夢破碎，我望著天花板，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心，跳的很快，也很大力，我很難受，很訝異，緣由，只因為一個夢 。我揉揉額頭，伸手拿起鬧鐘，看看時間，7:29。我記得我按下的鬧鐘是6:30。僅僅過去一個小時罷了，短短一個小時，我竟然已經經過了那麽多事情。

      不能再想下去了，8:00就要上課了，我輕輕的下了床，拿起衣服去換。

    「爸爸的癌症到了末期了。」

    「為什麼，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我想起了夢中的這一幕，悲傷上心，困擾了我的思緒，我的動作微微在顫抖，卻絲毫不減我的速度。換完衣服出來，舍友們還在睡覺，她們沒課，我也只是去旁聽而已，只是個旁觀者。

      刷牙，洗臉，拿起袋子就可以出門了。一路快步的走在路上，思緒又開始飄遠。

    「我死了之後，你要把遺產分好。」奶奶顫顫巍巍的走著，表弟在她身邊扶著，我跟著她身後走著。

    「我還是想選擇安樂死。」奶奶的表情很淡然。我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唯一記得的是我的淚水，永遠永遠的都流不完。

      我甩甩頭，妄想甩開那道道纏在我心中的愁意。卻不曾想過，那一道道愁緒從我的心裡爬到我的腦中。

  「完了完了，反正今天是無法擺脫的了。」

      走到課室已經快要上課了，課室裡的座位幾乎都被坐滿了，我找到一個座位幾乎在最後了，看不見黑板。無礙，反正今天也不一定能聽得進課了。

      鈴聲響起，老師開始講課，而我的腦子只有夢中的場景。

    樓梯螺旋向上一眼看不到終點，木製的扶手雖然樸素卻有歐式風格的氣息。我走在樓梯之上一級一級的台階上看到的是奶奶的背影，我跟在她後面走，感受到的是自己的眼淚一直在流一直在流，終於，我無法忍受，我哭出聲音，眼淚浸濕了我的衣裳，阻礙了我的腳步，我蹲在原地，抱著自己，我無法走下去，只能看著奶奶走得越來越遠。我號啕大哭，我很想追上，很想阻止奶奶執行她的心願。我知道病痛讓她非常辛苦，但是我不想讓她這樣做，真的不想...

      我回過神來，老師還在講著投影的題目。數學課上也只是斷斷續續的聽，語文課上偶爾被憂傷襲擊的措手不及。今天一整天過的渾渾噩噩的，時不時難過的無法呼吸。這種難受我再也不像經歷，但是以後我還是要再經歷一遍又一遍，在未來的某個時候。

      世上，沒有什麼比失去親人更重的痛了吧，雖然這只是一個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