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拜佛去！让菩萨保佑木木考第一！＂
林强一条语音过来。
＂我车就到楼下了，伱们快下来！＂
林强又一条语音。
＂我不去。＂木木刚起床，打游戏。
＂去吧！伱爸一份心意！出去顺便吃早饭，那边上的煎包半年没吃了！＂艾子动员道。
木木已给三天没下楼了，此刻，外面阳光正好。艾子想去庙边上的书店买几本书，她想用。
＂要吃维生素c，吃了身体好，考第一！＂林强说“伱奶奶早上问菩萨了，很好！上上签”
＂正常发挥就成，第一难有这么多。＂艾子说。
20分钟车程，点香，在庙外朝南朝北拜了一通。
＂伱的香怎么灭了。＂林强冲木木喊。
＂你刚没点着＂艾子对木木说，“重新点起来，再拜拜！”
返回路上，谈到开年进新屋，人越多越好。林强怒气冲天地骂：不要叫伱弟来，他狼一样，禽兽不如。
＂打个牌吵架打架，当时太冲动。你没错吗？＂
＂那房子我是不会再去了！那人我是不再想见了！看到就恶心。＂
＂他不是来我们家跟伱道歉了么？人都有犯错时，矛盾也难免，牙齿也有咬到舌头。”
＂他是本性上的恶。平时嘴抹了蜜，有利益冲突时就不讲人性。这样的人不要离他。我们过我们的。＂
＂我弟起码没当木木面，当我的面讲过伱任何坏话……什么是我们，在我和他一起长大相处的20年里还没你呢……
艾子咽住了话，不想让木木难过。但木木纹丝不动地刷手机，在近二十年的父母吵架打架中，他纹丝不动，一言不发，从小连哭一声都没有。
三年前木木16岁，上初三，大年三十，在艾子娘家，林强和艾子弟弟打牌时大打出手，木木冷漠地刷手机。
六年前木木13岁，小学六年级，大年初四，与林强哥嫂一起去亲戚家，林强和他亲哥因为开车路口的争执，开着开着大骂起来，大打出手，艾子当时吓得大哭得制止，木木纹丝不动，一脸石化。
现在呢，林强在开车，艾子不能激怒他。木木坐边上，艾子不想刺激他。闭嘴。
我们？什么是我们？一纸离婚证，再无我们。即使没有这证，有我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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