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夜行之前,我并没有看过东野圭吾的其他书。去翻了翻网上对东野大神的评论,除了“高产”这个容易在日本作家身上找到的特点外,他最大的特点是从传统的推理小说出发,逐渐变化到对社会与人性的研究上去了。这让我想起了曾经让我非常兴奋的《冰菓》,这也是我认为的当今时代推理小说最具人气的发展方向。
然而,真正读完“无冕之王”的《白夜行》,我心中的滋味是杂乱的。这本书涉及的正是逻辑与心理的交汇点——性,而且是发在儿童身上的恶劣事件。我的内心面对这些的时候是无力的,这篇书评也拖了很长时间,但是我觉得我必须写这篇书评,因为所有我见到的书评,都是仅仅从逻辑或者心理的一方面出发,企图用一方来解释另一方。然而人类这种变化的生物,又怎么会一直只站在一方面呢。
白夜行全篇都没有以亮司或者雪穗作为主角来描写过故事。这就是东野大大给我们留下的推理题吧。尽快到达重点,我就说说亮司与雪穗的小时候。
亮司小时候对父亲是尊敬的。然而作为小孩子的他却自认为知道了父亲不知道的秘密:他的母亲与店员之间的肉体关系。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对他尊敬的父亲这样做,他也因为心中保守着这个所谓的“秘密”而倍感焦灼。他的天空已经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亮司的家境还算殷实,然而雪穗的家庭就基本是最底层的生活。更为雪上加霜的是,雪穗的父亲因为意外去世,整个家庭只能是凑活着。母亲虽然对她有深深的感情,但却非常非常的自私。雪穗的心中有强烈的脱离这种生活的愿望,但却看不见实现的希望。
这样两个心怀痛苦的人,只能够做点什么折磨思考力的事情,强迫自己来转移注意力。他们还只是孩子,无力忍受也无力改变,在图书馆相遇,能够抱成团取暖,已经是比较好的解决办法了。
然而,两个人心中最后的一点光亮,也被摧毁了。
亮司唯一的光亮,就是他对父亲的尊敬。雪穗唯一的光亮,是她知道自己外表的价值。然而,在那幢大楼里,所有的真相都被揭穿:亮司的父亲只是一个恋童癖,他的母亲与店员也是父亲默许的结果。而雪穗被自私的母亲所出卖,一次又一次地被这个恋童癖摧毁自己仅有的东西。
正如东野圭吾借探长之口说:“他们认为这种办法可以让人失去灵魂。”
正是因为他们自己就失去了灵魂。
然而,真正贯穿全书的问题只有两个:雪穗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在别人身上重复她的遭遇?亮司与雪穗之间到底是什么感情?
要解答这两个问题,必须兼顾逻辑与心理。人不是一直依着逻辑做事的生物,也不会一直依着心理。也正是《白夜行》之所以有这样地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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