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

印象最深刻的冬天是美国人拍的电影《日瓦格医生》里面的镜头。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这样设计，记得电影里绝大部分镜头都是在冬季拍摄的，无论是坐着火车征战的红军士兵，还是骑着马对对老百姓进行袭扰的白匪，甚至最后流亡的日瓦格医生带着一家在雪地里找到了他们以前的尘封了的别墅，都是冬天的时间都是雪景。那很可能意味着，那一直是一个冷冻的世界革命，是切切入骨寒的一种社会流血。在那样一种人与人的冷漠之中，其实雪的景色反倒没有那么寒冷，却有了一种美好和想象中的温暖。

我的老家，北方的山西，小的时候记得也经常下雪，但是打小的时候记忆中山西下的雪就带着黄色的粉尘，间或有一些黑色的煤烟。雪又下的小骆在满是没扎在土地上或者黄色的鼓励上，一化掉黄色的泥泞或者黑色的汤汤水水蔓延一地，让人感觉很舒服。

然而给我有乐趣的冬天的记忆，当年是在湖北西部的一个小城市里。住在部队的大院里，司令部和后勤部的孩子们在冬天也还继续打斗。沿着斜斜的坡结成的冰，大家在上面滑冰。更大的山坡上则可以找一块主板来滑雪。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都可以捡起雪团子，相互打雪仗。南方的雪是干净的，是明亮的。有时候朝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书，在太阳底下雪闪着光。乌鸦有时会成群结队地飞过来，在雪地里找着食物。树枝上积着一层一层的雪，虽然没有叶子了。用脚踢动树干，血就抖落下来，脖子上头上撒的凉凉的。

现在我生活在哪一方面，这里四季如春，当然到了冬天树叶煎过也有偶尔发黄的时候。然而树叶成批成批地落下，反倒是到了春天的时候。南方的冬天大地是干燥的，阳光灿烂，阳光洒在树叶上，油油的闪着粼粼的波光。偶尔会下那么一场雨，雨水在温和的空气中氤氲，蒸腾着变成了雾气。远处的青山山，就好似水墨的画，建筑的山呈现深色，而背后的山峦就被雨雾给遮盖着，淡淡的。层峦叠嶂。

总经理的一电源里也是四季如春，没有四季，没有冬季。就约你，没有看到上帝在冬天的故事。耶稣的新约故事里好像也没有讲到雪国的事情。再往远一点，河马史诗里似乎也没有这些故事。伊利亚特的史诗里，英雄们围困特洛伊这个城市10年也没有赶上下雪的时候。奥德修斯后来返程也用了10年的时间，可是所有的神话故事里也都没有下雪的场景。地中海和小亚西亚这一代人意义，过去也应该有下雪的时候，怎么希腊的神殿，或者上帝的伊甸园，都没有下雪的记载呢。可见连神也不喜欢下雪。

记得是2008年的时候吧，南航不少地方遇到了100年不遇的特殊天气现象，有一些省下了冻雨，有一些地方下了暴雪。无法返程的人们，飞檐下的在火车站挤得人山人海。雪即使再大，回乡的路还是人满为患。大家都在回乡的路上。

雪融化以后先是泥泞，然后才是万物复苏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