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三百年

作者: 愈子 | 来源:发表于2023-07-29 23:58 被阅读0次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百年好合”

    我无意间得到一个古董,这是一条上锁的手链,造型精致,亦如崭新。拿回家我立刻给祖父炫耀了一番,谁知祖父非但不关心,还凶狠地催我赶紧找个人亲手赠送。

    看到祖父凶神恶煞的脸,我不解的问为什么,同时将这来之不易的宝贝紧紧攥在手里。这是我的!我心中莫名对这玩意有种浓烈的占为己有的冲动,似乎有什么力量操控了我一样。

    祖父看我鬼迷心窍的样子,急忙用拐杖将我手中的宝贝打到地上,仗尾点穴,使我坐于椅上无法动弹。很快,我整个人就被祖父用沾了米水的麻绳绑在了木椅上。

    我的意识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绑,再看看扔在地上的古董,我错愕地叫了起来,心中顿时惊恐万分。

    “闭嘴!”祖父看着我严厉地吼道。

    “那是什么?为什么我拿到手里就像着了魔一样?”我安静下来问。

    “它的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祖父面色凝重,双手拄着拐杖意味深长道:

    “嘉庆年间,宁王镇出了个秀才叫宁佑村,短短几年就成了县令。从那时起,宁佑村成了十里八乡的大红人,各路地主豪强抢着上门定亲。

    可谁曾想这宁佑村是个痴情的种,虽走入仕途却一直心心念念着曾经陪他读书的王氏嫡女。王氏家族靠商业起家,虽比不上豪强地主那般有权有势,但在宁王镇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家族。

    王夫王母本就不看好宁佑村,认为他一介草民根本配不上自家女儿,于是便百般阻挠,逼迫二人分开。王女不敢违背父母旨意,便时常偷偷出门与宁佑村私会,这一陪就是三年,直到宁佑村考取功名,二人才敢光明正大的相见。

    即使如此,王母依然对宁佑村冷眼相看,不愿将女儿嫁给他,时间一旧,惹得其他想给宁佑村搭红线的人十分不爽。嫁又不嫁,断又不断,这明摆着是耽误宁佑村的前程,可尽管所有人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拿王家没办法。

    正当街坊邻居思索如何逼王家定夺时,一伙强盗竟在团圆之日公然替他们抢了王家的幼子,并威胁王家拿黄金千两来换。

    王家再富也只不过是个小商户,哪来的黄金千两,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宁佑村出现了。他只身一人进了土匪窝,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夜,只有王家的灯亮了一宿。

    次日清晨,百姓才刚刚起床就三三两两被叫到城门口。不远处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颤颤巍巍地走下山,他怀里抱着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在翠绿的山林中显得格外耀眼。

    ‘宁老爷!那是宁老爷!’百姓沸沸扬扬地冲上去迎接宁佑村。靠近一看,只见宁佑村紧紧抱着毫发无伤的孩子,自己身上却布满了伤痕,他的左手,缠着一条细铁链,铁链沾满血迹,可见宁佑村就是靠这根铁链救出了王氏幼子。

    那天之后,王家对宁佑村看法大变,不出三月就将女儿嫁给了宁佑村。宁佑村将救了王氏幼子的铁链做成手链,送给了妻子。从此流传开了‘宁老爷,真英雄,一条链子斗匪徒。’的佳话。

    可谁承想,偏偏是这条链子,最终毁了宁佑村的一生。

    成婚第二年,宁佑村进京探望恩师,返回途中遇到暴雨冲坏了道路,耽误了足足半月,无路可走的宁佑村只好先暂居与临近村舍。

    殊不知,那宁王镇的土匪余孽卷土重来,本打算要将宁府翻个底朝天,却不巧再次走进了王府,打着新账旧账一起算的念头,土匪一把火烧了王家仓库。

    火势之大,等到救火时仓库囤积的物品已经焚烧殆尽。这一把火烧尽的不只是王府的货物,更烧毁了王家的所有积蓄,一夜之间,王家成了宁王镇最可怜的人家,欠下的债哪怕当了所有王府的物件都不足以偿还。

    宁夫人见娘家有难,自然是要亲力亲为,在宁佑村不知情的情况下挪用了公款,还花光了宁佑村所有的积蓄,可即使如此,还是不够王家的债务。

    此时,赶上宁佑村被困他乡,宁夫人的小情人便开始崭露头角,公然穿行于宁府亭台楼宇之间,看在宁夫人的威严,下人们都不敢多嘴。

    后来这小情人心生一计。在宁夫人的协助下,这小情人妖言惑众,散布谣言指控宁佑村挪用公款在京城买地买妻,好生自在,俨然已经忘了生他养他的土地和老百姓。

    百姓一个个听得拍手叫好,被这对狡猾之徒的计划蒙在鼓里。

    不久,宁佑村终于赶回家。可令人意外的是,沿途百姓对他拳打脚踢,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到宁府门口,竟将自己这个主人拒之门外。

    一打听才知,自己的妻子竟背着自己干出如此勾当。百姓愚昧无知,听信谣言,合起伙将宁佑村锁在一间破茅房里,像猪狗一般对待。宁佑村一生清廉正直,怎忍得下这般气,终于在一个夜里,他在这茅草屋里上吊自杀。

    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成往事,天下太平了。可不出半月,地方巡抚便得知此事带人来查,直到翻出宁佑村手中死死攥着的血书,再对宁府一番审查终才真相大白。

    可宁佑村含冤而死又有谁来弥补?于是他的怨念便积攒进了那铁链之中,而宁佑村恰恰又是一位清官,贵人冤死,这怨气自然更加危险。

    之后,这铁链也不知去向,辗转数百年,谁料传到你这混账手里。”祖父讲的满脸遗憾,感慨这样一位英烈死的冤屈。

    “我该怎么办?为什么要亲手赠给别人?”我慌张地问。

    “宁老爷会借你的手去报复世间的背叛与曲解,唯一的办法只有亲手转让,才能将这力量从你的体内排出。”

    我盯着地上的“宝贝”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中:“呵呵,背叛与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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