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周日,范琳琳打电话来说她和路蔓蔓买了菜想到我这里来吃火锅。
我想推辞的,可是又找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只好说,行,我这里吃火锅啥都不缺,就是缺个火锅。
没想到范琳琳竟然干脆的说,没事,童哥,我这里有。
我挂断电话突然想起,我大一那年第一次在北京看到下雪了,然后麦子约着我一起去操场上踏雪无痕去,可是当我们把鼻子冻得通红的时候,麦子突然说想吃火锅。
我说,麦子你有病吧,咱啥也没有,吃什么火锅。
麦子则搓着手说,你别管了,光等着吃就行了。
然后,我看到他拿出手机给同宿舍的老大打电话说,老大,今天下雪了,宿舍里集体决定吃火锅,我啥也准备好了,可是我忘了买羊肉片,你回来的时候去外面的超市买点。
挂断电话后,又给我们宿舍的老二电话,老二,今天下雪了,宿舍里集体决定吃火锅,我啥都贮备好了,可是忘了买辣椒酱和麻汁了,你看你从图书馆回来的时候,绕道去商店买点。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变戏法一样的又给其他人要求买了白菜,买了豆腐,买了火锅底料,而每次的托词几乎都一样。
我看着他忙活的差不多了,我问,麦子,你说我俩需要买点什么吗?
麦子扫了扫脑袋上的积雪然后说,我们只要带上两瓶酒和一个女生回去,他们就啥也不会说了。
然后麦子拉着我的手去小卖部买了两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有给苏蓉打了一个电话。
苏蓉在那头问道,什么事情,班长?
麦子则在这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说,我们宿舍的为了感谢你平常的照顾,决定今天下午请你吃火锅,你只要能穿越楼管大妈的封锁线就行了。
苏蓉在那头发出了鄙视的切的声音,可是麦子却继续说,别瞧不起我们,我们全班女生我就请了你一个。
我眼巴巴的看着他挂断电话问道,苏蓉会来我们宿舍吗?
麦子冲我神秘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说,肯定会的。
我问,为什么?
麦子说,因为我和她说,所有女生我就请她一个。
等我俩回到宿舍,却看到被我们戏耍的舍友正瞪着个牛眼看着我俩,在我们进入宿舍的一瞬间就要升堂,准备家法惩治了。
却见麦子慢悠悠的说,你们还等啥,不赶紧热锅,我们班花苏蓉一会就来了。
我们宿舍的那群人一听立即和我俩化干戈为玉帛,然后把诸如几个月没洗的内裤袜子之类的违禁品藏到床底。
还有一些斯文败类忙着换衣服梳头,只有麦子从容的从箱子里拿出个酒精锅来点燃,开始调底料。
而苏蓉那天果然通过乔装打扮混到了我们宿舍,毕业的时候,这都被当做麦子忽悠成功的典型案例在散伙饭上提及。
我当时想,要是麦子生在群雄逐鹿的战国时代,估计也是和苏秦、毛遂那样的纵横家。
不过后来,我们学了经济学,那上面有一个国外的专属名词“庞氏骗局”好像和麦子所办的事情很相似。
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然后犹豫着要不要给麦子打个电话,最近这家伙貌似神神秘秘的,毕业时,我们都认为麦子虽然平时学习成绩一般,可是他那张嘴没有进外交部太可惜了,假如外交部不拘一格降人才录用他,估计台湾回归的日期会提前很多,可是他却听从家里的安排去银行。
我刚刚打扫完客厅,就听到了门铃响起的声音,我赶紧去开门,令我意外的却是,门外孤零零的只站着范琳琳一个人。
我奇怪的朝她身后打量了两眼,我怕古灵精怪的路蔓蔓一下从范琳琳身后蹿出给我个惊喜的拥抱,可是并没有。
我只好问道:琳琳,路蔓蔓呢?在后面吗?
我看到范琳琳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回答说,路蔓蔓临时有事,不来了,舒童哥,我想着已经和你约好了,就自己来了,怎么不欢迎我吗?
我赶紧闪开身子做了个欢迎的手势,却看到范琳琳手上拎了好多吃火锅的菜。
范琳琳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让我有一股冲动的感觉,这个房间好久没有女人来过了。
等我关上门的时候,就看到范琳琳已经娴熟的到了厨房将围裙给自己系上,然后开始洗菜,我看着她的背影总感觉她是如此熟悉。
我又想到了上次我们喝醉,她做的那顿丰盛的早餐,不得不说,范琳琳是个贤惠的女孩子,至少做饭水平上远超路蔓蔓。
我把原本在厨房吃的火锅用插排引到了客厅,因为我没有想到会是范琳琳自己来,而狭小的空间在我心里总会产生暧昧的气息,还不如在客厅吃,我心虚的总是感觉周围有一双眼睛默默的看着我。
当我看着咕嘟嘟的火锅底料翻滚着油花起来的时候,范琳琳竟然已经把之前作配料的弄脏的碗筷都刷洗干净了整齐的码在吊柜里了。
我看到她安静的坐在我对面接下围裙,透过氤氲的水汽,我不经意地又看到她那丰满的胸,我有时候也感叹上天如此的不公平,让范琳琳既有美丽的脸蛋也有苗条的身姿,甚至还有贤惠的性格,可是我又总感觉哪里不对,总是缺少些东西。
终于第一盘肉片漂浮在了水面上,我赶紧捞起来给范琳琳。
范琳琳则温婉的把头发朝耳朵后面一拢才赶紧说谢谢。
我笑了一下,难道这就是江南女子特有的含蓄和芬芳吗?我记得苏蓉第一次在我们宿舍吃火锅也同样的动作,而坐在她对面的我看的如痴如醉。
而范琳琳和苏蓉不同的是,苏蓉那次吃火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几乎所有男生都讨好般的把好菜往她碗里捞,而范琳琳则只是吃了一小口肉就把剩余的全夹给了我。
我吃了一口这美味佳肴,然后想把剩下的虾仁放上点的时候,范琳琳却对着我笑着说,舒童哥,咱俩光这样吃饭多没有意思。
你不和我喝点酒吗?
我愣了一下,却想起来我压根没有想到过要和范琳琳把酒言欢这事,再说在我的心目中,女孩子都是喜欢烛光西餐红酒,我则喜欢醇厚的白酒,红酒几乎不碰。
尽管我这样想,可我还是想了想去箱子里拿出了一瓶白酒,然后最后虚伪的问道:琳琳,我这里可没有红酒和饮料,只有高度白酒,你确定要和我喝酒吗?
我看到范琳琳对着我笑的跟一朵花一样然后说,嗯,舒童哥哥,我喜欢和你喝酒。
然后我看到她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她刚才清洗干净的玻璃杯,我看着她扭身的模样,那姿态就如同这个家里的主人一样。
不禁有些恍惚,可是苏蓉却从来不允许我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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