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正在日以继夜的睡觉。
稀奇古怪的梦总是不会远离我。
昨晚,依然是老家那湾清澈的水,阳光透过明净的水面在卵石折下晶莹的光。年代久远的青石上,爬满青苔。
我,少时的同桌,另外还有两位,应该也是童年时的玩伴,已经记不清了。四个人,分别坐在四把会飞的棒子上面,每把棒子的前后都放着一卷像喇叭一样的塑料纸。四把棒子,一根接一根的搭在一起,一齐往前飞。脚下,时而是碧绿的田野,时而又是深秋枯黄的草地,有时又是繁花似锦。
飞的很快,仿佛在逃命。我好像飞不起来了,你等等我。我好像要掉进水里来了,你们不要丢下我。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要来追杀我们?
总是喜欢做一些很无聊的梦。
小时候,每天晚上都会梦见站在我家墙后,有一处石墙,墙上有一个洞,恰只能容进一个人的大小。我每晚都顺着这个洞钻进去。每晚,我都会从相同的隧洞掉下去,然后会看到相同的布满石乳钟和石笋的地道。地道不长,走到尽头,便会看到一个斜坡,顺着斜坡滑下去,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我从未见过却每夜都会相逢的城市。整齐的城墙,繁华的街市,一些熟悉无比亲切却又叫不上名字的面孔。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城市,房子的建造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模式。我每晚都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我熟悉它的每一个转角,每一间店铺,每一条街道,甚至是每一个微笑着的面孔。很多年的时间,这个梦都是我的一个小小的秘密,一到夜晚,我都盼着能够早日入眠,希望可以与梦里的城市相逢。许多清醒着的白天,我都会站在屋后傻想,那个洞会不会真的出现?可惜这个美梦,好像在我撞了头那一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后来经常重复的梦与梦境,大致有三个。
一个是提着行李去远方,不知道是何处,只知道是很远的远方。然后站在站台上等车。有时候是等列车,有时候是等汽车。有时候上了车,却发现行李留在站台上了,有时候是发现上错了车,有时候发现买错了票或者没有买票。有时候,发现下车之后,整个世界都变得灰蒙蒙,若大的广场之中,看不到一个相识的人,或者身边熙熙攘攘,却全部是一些冷漠的面孔。最让人觉得恐惧的场景就是,四周都是相熟的朋友,却没有一个人看得到我,从我身边匆匆走过,没有人听得到我喊他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提着行李,站在空荡荡的车站广场,看着灰蒙蒙的天,我从何处来,又该走向何处?
另一个梦,就是我站在很高的悬崖边上,山顶没有一棵树,连泥土都没有。只有硕大的石头冷漠的躺在山顶。山下,是万丈深渊。我趴在冰冷的石头上,把身体紧紧地贴在地上,用手指头深深的掐着石头。我多想把手指掐进石头,可是我怎么也掐不进去。没有一点泥土,没有一根树木。突然,石头松动了,我顺着山崖往下掉,这山崖怎么深不见底啊,山崖的底下到底有什么。我是多么希望能够有一双手可以拉我一把啊,可是我触摸到的,只有冷漠的石头。有很多次,我都绝望的松开了手,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往下坠。于是,我看到了悬崖上被反射得碧绿的阳光,鲜花在阳光中怒放,一切宁静而美好,绿,一片怡人的绿。还有几次,我到了悬崖底下,看到了清澈的河水。很宽广的河,看不到边。我顺流漂下,躺在水面上,仰望着头顶的万丈绿。这种安全,很安心。
还有一个梦,也是经常在做。这些梦困扰了我很久,幸好近两年不再做了。
前几夜,在梦里看到了自己的灵魂。然后看到了躺在床上我没有知觉的躯体。灵魂走上前去,将我的睡姿扶正。我看到我躺在床上,失去了灵魂。我看到我站在床边,是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两者再也没有任何交织。我就是我,而我又不再是我。转身离开,灵魂说,我已经死了,但我仍要活下去。
我在梦里已经死过,所以梦醒时,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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