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无暇的、白月光般有着崇高道德的哲人,面对一个满脑子都是野心、权利、杀戮、死亡的人,为了防止自己纯洁的内心被对方污染,所以他选择了……毁灭对方?
地下一千英尺,发动战争并葬送了无数人性命的战争狂人——主宰大败, 为逃避责任,他利用人工休眠技术让自己进入休眠,以便在遥远的未来苏醒,卷土重来。不想战争摧毀了休眠系统的一个小小仪器,让他再无法在计划的时间醒来。沧海桑田,无数种族繁荣又消亡,他本可一直那么沉睡下去,直到被流放的哲人粹文德至此,中断了他的休眠。粹文德来自一个温和且崇尚哲学的文明,这个文明从未遭逢像粹文徳这般的异议分子,为避免粹文徳的思想撼动帝国根基,帝国决定利用一种时间穿越技术将粹文徳送到一个当今文明不可能存活的时间。最终,粹文徳被送到了已是暮年的地球。帝国为粹文徳送来了足以供其使用的所有物资,除了可供他钻研哲学的机器,还有一个小飞行器,以供他探索地球。无意中,粹文徳闯入了主宰休眠的房间,开始,粹文徳为这个星球上仍有人类存在而感到开心,但随着进一步的了解,当粹文徳获知主宰来自一个战火遍布的时代,尤其主宰便是一切的起因时,他迟疑了,但意识到这种弥漫着贪婪、欲望的思想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心灵时,他决定利用自己的心灵力量将主宰杀死。
《天敌》是阿瑟·克拉克的科幻小说。讲述了一个来自先进文明的哲学家与醉心权利的战争狂人之间的故事。这个故事结果显而易见的悲惨——不可一世的主宰在粹文徳面前脆弱的像个气球,粹文徳只是利用心灵力量,便将主宰轻易杀死。而杀死了唯一同类的粹文徳,余生则可能只能在孤独中度过。或许在有些人看来,这是一个野蛮被先进碾压的故事,但我却不这么认为。
粹文徳出生于一个十分先进的社会,有着人类进化数千年后强大的心理力量,更有着只凭一个念头就可杀死对方的能力。强大如斯,他又是一个哲学家。他钻研现实本质,建构哲学理论,推想人类存在意义,做了诸多研究。但这样一个人,面对一个邪恶的心灵,他不曾想过拯救,也没尝试过改变,直接就认定自己无力抵抗,所以哪怕结果会是这世间只剩下他一人,他也选择毁灭对方。这种“文明”的做法让我遍体生寒。如果文明不能做到包容,宽恕,如果文明面对落后、野蛮的唯一策略就是毁灭对方,那这种文明又与“野蛮”何异呢?
还有那个十分文明、温和、崇尚哲学的社会,他们一面自诩先进,对死刑这种野蛮的刑法不屑一顾,一面又认为粹文德的思想会动摇他们的根基,所以采取了将粹文德流放至一个本文明终结的时间,以避免对方的思想影响自己的统治。这种将一个智慧生物流放到没有同类的世界的做法,真的文明?真的温和?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我理解的先进文明应当拥有包容多样性的胸襟,尊重平等对待不同的文明,对野蛮落后宽容以待,循循善诱,加以引导,将其引导到利于文明发展的道路上来,这样才能让不同的文明竞相发展,成就多彩灿烂的人类文明。如果文明面对野蛮的方法是比对方更加野蛮,那这种文明我想真的只能算是一种有限的“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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