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说文》:“蟲也。从厹,象形。”
看到“蟲”字,人们通常认为“禹”字,就是“一条虫”。
千万不要这样想。
蟲,不是单数个体,而是一窝或一圈的“虫”。
而虫字,不是象形的“虫子”,而是个会意字。
虫,读huǐ,从乀从巳。
乀,读fu,是成熟之意。
《说文》:“左戾也。从反丿。讀與弗同”。
因为成熟而弯曲,有成熟之意。
父亲的“父”,从乀,表示父亲、雄性、直系传承。
巳,读si,孕育成活之意。
《说文》:“已也”。
已与巳很像但不能混淆。
巳,是孕育之初之象。
已,是孕育成活之意。
祭祀的祀,从巳,是祈求生育之意。
矣、台、以的“厶”部分,都是已,表示生命已经成形,已经成活。
虫字,从乀从巳,表示:
成熟的生物繁衍出的直系后代。
《说文》虫:“一名蝮,博三寸,首大如擘指。象其臥形。物之微細,或行,或毛,或蠃,或介,或鱗,以虫爲象。凡虫之屬皆从虫。許偉切”。
不要被“蝮”字的“蝮蛇”之意误导。
蝮,展开三寸,七八厘米,头大如指肚,这个象,是飞鸟幼虫,而不是蛇虫。
“物之微細,或行,或毛,或蠃,或介,或鱗,以虫爲象”,说明“虫”,一切动物的后代,幼虫。
故“虫”字,更直接的理解,就是:幼虫。
幼虫,泛指各种的新生命,而不是仅仅指“虫子”。
蟲,从三虫。
三个的“虫”,合成是“蟲”,表示人们繁殖圈养的动物。
《说文》蟲:“有足謂之蟲,無足謂之豸。从三虫。凡蟲之屬皆从蟲。直弓切”。
不要以“有足”与“无足”来区别“蟲豸”,因为,足,不是脚,而“圈养”之意。
关于足字详细信息,请参考看《足》字一章。
足,是圈养、满足之意,本义不是脚。
人们圈养培育的幼虫,叫做“蟲”,所以说“有足謂之蟲”。
不是人们圈养培育的幼虫,叫做“豸”,所以说“無足謂之豸”。
两个群体,不是靠“有脚无脚”来区别的。
圈养的,一般是驯化了的,不是人圈养的,当然是捕获的。这样的幼虫,应该有相当的野性,所以猛兽的字形,皆从“豸”。
禹字,释义是“蟲”,说明,禹字,有人们驯化圈养的动物的信息。
许慎认为“禹”字是象形字,这是错误的。这一点,误导了那些造假者,他们都根据他的思路走上了死路,画出的简笔画字形,是各种的“虫”样,很有趣。
禹,从虫从禸。
虫字的信息,我们刚才分析过了。
禸字,提一嘴吧,详见《禸》字一章。
禸,读róu,也写作厹。
《说文》禸:“獸足蹂地也。象形,九聲。《尔疋》曰:狐貍貛貉醜,其足,其迹厹。凡厹之屬皆从厹。蹂,篆文从足柔聲。人九切”。
同样,这个字,也曾经被“足”字耽误了。
“兽足”,不是野兽的爪子,而是“兽类的驯化圈养”。不要看到“足”,就往脚上去想。
“蹂地”,不就是“在地上胡乱踩吗”?
当然不是!
古无“蹂”字。蹂字的成字,应该不早于周代,也就在春秋时期吧。
创造这个字的人,是知道“禸”字的本义的。只不过,想给人们有一些读音的引导,故用“柔”字,与圈养之意的“足”,形成了“蹂”字。
《詩·大雅》有“或簸或蹂”诗句。
【箋】蹂之言潤也。
【疏】蹂黍,以水潤米,必當蹂之使濕。
为什么浸润黍米?
应该是种植之前的准备,“浸种”。“种植”之意,是繁育、培育。
蹂字,有培育之意。这也就是“禸”字的“兽足”的圈养之意暗合。
蹂地之“地”,也不要仅仅看成“泥土的土地”,而是因为发出植物,转义为发出之处,引申为“土地”。
故“蹂地”,就是“繁育培育”之意。
蹂字,为何有“蹂躏”一词呢?
蹂躏,一般理解为“糟蹋”,特别指对“女性”的暴力。这个意义,其实来自动物的交尾。动物的繁殖、交尾、交合,自然需要踩踏。比如踩鸡,就是公鸡对母鸡的强行交合。这就是一种“蹂躏”。后来,引申为人的行为,表示这种行为,不文明,太禽兽了。
故“兽足蹂地”,就是“兽类的圈养驯化的培育”,这就是“禸”。
综合虫与禸字的信息,禹,本义就是“蟲”,是“人们圈养驯化的动物”。
许慎认为“禹”字是象形字,这是错误的。这一点,误导了那些造假者,他们都根据他的思路走上了死路,画出的简笔画字形,是各种的“虫”样鬼画符,很有趣。
禹,是夏之王。这个时期,人们已经驯化了各种动物了。
諡法有“禹”之诠释。
《史記·裴註》受禪成功曰禹。
【書疏】淵源流通曰禹。
“受禪成功”,就是“得以传承”,这个意义,应该来自人们驯化圈养动物的繁衍带来的传承。
【書疏】的注疏,“流通”,也有繁衍、扩散之意。
故《玉篇》给“禹”字的释义,是“舒也”,即“扩散”之意。
这些意义,虽然都是引申而来的,但还算有依据。那些穿凿为“虫子”的假货们,就有些惨了。
清阳于202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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