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随意翻阅微博。一条“郎朗晒合照缅怀钢琴大师傅聪”的页面瞬间抓住视线。同时,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最为仰慕的“钢琴诗人”傅聪去世了?什么原因?真的假的?随即打开百度搜索,再度证实。
没想到傅聪居然是因感染新冠病毒离世,着实令人扼腕叹息。曾一度企盼能现场感受傅聪大师的钢琴演奏,当然,对我而言,只是幻想而已。可如今,傅聪大师的钢琴已成绝响。
迷上傅聪,缘起国人家喻户晓的《傅雷家书》。书里边摘录了傅聪与父亲往来的数百封家书。父子二人如朋友般畅谈人生、谈做人、谈艺术.......
虽然,在傅聪的儿时印象中,父亲是那么刻板、暴躁、专制。鼻梁上的那道疤痕,便是诉说——5岁那年,就因一事不对,父亲顺手拿起蚊香盒砸过来,不偏不倚打到鼻梁上,血流如注。
傅雷在家书中也为对孩子过于苛刻而忏悔不已,“孩子,我虐待了你,我永远对不起你,我永远补赎不了这种罪过!这念头整整一天没离开过我的头脑,只是不敢向妈妈说”。
傅聪留学波兰后,家书逾越两地,连接父子情深。读了《傅雷家书》,你会感叹父子间的情感是那么纯粹、那么真挚。字里行间折射父子二人的“赤子之心”。父子二人各自开创了自己的疆域。父亲是著名翻译家,译著等身。儿子是享誉世界的钢琴家。正如傅雷所言“赤子孤独了,可以创造一个世界”。
相比里边的傅雷对儿子的教育智慧,父子俩对艺术的探讨更吸引我。也是在家书中认识傅聪,知道他是著名钢琴家。他演奏的“玛祖卡”,比波兰人还地道,现场的观众为他的演奏疯狂、落泪,忍不住拥抱他,说他是“中国的肖邦”。
当时正好学钢琴,也就抱着听听的念头,网上搜索傅聪的钢琴曲。网络时代,这可是易如反掌的事。不听则已,一听,就沦陷了。傅聪的钢琴不仅让人莫名感动,不觉就眼泪盈眶,还能抚平心上起伏的皱褶。当傅聪那具有魔力的十指,敲击在钢琴上,琴声便化作无数灵动的小精灵,渗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钢琴声与宇宙同频,浮躁的心,逐渐平静。而之前蒋勋的声音也让我有同样的感觉。
此等功力,断不是现代所谓的钢琴家能达到的造诣,这与傅聪从小接受的古典文学教育有莫大关系。这如他80岁高龄之际所言,如果没有中华文化就不是我了,中华文化和我是一体的。而这,父亲傅雷功不可没,他亲自教授儿子的语文,从孔、孟、先秦诸子、史记、世说新语到唐诗宋词,浸淫在传统文化的精髓中,傅聪自然滋生了超于常人的美感和艺术表现力。这在他的钢琴曲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1955年3月,傅聪获第五届“萧邦国际钢琴比赛”第三名及萧邦《玛祖卡》演奏最优奖,轰动一时。当时的评委一致认为傅聪弹奏的萧邦,最“赋有萧邦的灵魂”,而意大利评委阿高斯蒂教授则不吝赞美之词:“萧邦的意境很像中国艺术的意境。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赫尔曼·黑塞就曾写过一封溢美傅聪的公开信《致一位音乐家》,他指出傅聪的“演奏出自《庄子》”, 傅聪的手“就如古老中国的画家一般…以毛笔挥洒自如”,傅聪的演奏“自觉进入一个了解宇宙真谛及生命意义的境界”。
那一段时间,每晚临睡前,傅聪钢琴曲是必听的,特便是夜曲,最适合夜深人静时分去听。
曾为此写下一段小文:
“流水般的琴声从傅聪指尖缓缓流淌出来,流淌到卧室每个角落,流淌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瞬间被电击,感动莫名。默默放下手中的书本,轻轻摁掉柔和的床头灯,静倚着床头,轻闭着眼睛,此刻,音乐为我独有。夜色,随着琴声弥漫开来......就让我在夜色中消融吧!消融在这难以名状的琴声之中.......
夜,宁静的夜。明月高悬夜空,如水的月光倾洒大地,大地笼罩在一片银辉之中。山是平面的黑影,如一面巨大的屏风。温柔而有力地将小村庄环抱。小村庄在群山的怀抱中沉沉入睡,夜,更静了,偶尔传来那么一两声狗吠。清凉的夜风从傅聪魔力般的手指尖飘出,轻拂过宁静的小村庄,轻拂过一望无际的田野,轻拂过浓密的小树林,轻拂过静静流淌的小河,轻拂过我的心田.......夜,这宁静、祥和的夜。
听啊!夜莺在歌唱,它正在密荫深处高啭,它在赞美着月儿,赞美着清幽的夜......
琴声渐缓,夜色愈浓,舒缓的夜曲更柔和了,狗儿安静下来了,夜莺安静下来了,风儿安静下来了,仿佛一切都静止了......我的心,静如水......”
足以攫住灵魂的音乐,人间能有几回闻。傅老,一路走好!#有情有义# #我要上头条# #傅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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