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初遇
再度遇见秃驴,已隔四年有余。四年前,他和师太两人正在热火朝天的恋爱着,秃驴比我大三岁,我是他大哥,他是我小弟。对的,你没有听错,我是他大哥,因为那货喜欢装嫩,而我喜欢故作高深,一副大叔模样。第一次遇见师太那会儿,我和他在街头烧烤摊儿坐着撸串儿。师太坐在我隔壁那张桌子上,貌似有人生日,她与人猜拳比划,玩得不亦乐乎。秃驴仔细看了看,那直勾勾的眼睛透露着贼亮贼亮的光。我急忙攘了攘,他才回过神儿来。“哥,我就喜欢这样的”妈的,你喜欢也不能说这么大声好吧。我抬起头,看着隔壁那桌子,她们刚好直面望着我们,秃驴抬起头来,望着师太,呵呵傻笑。那一刻我内心千万只羊驼在奔涌而过,低下头,飙了一句“妈的,智障。”
二 回甘
之后半个月里,秃驴再次邀我去撸串儿我死活不去。扯着最近肠胃不大舒服等等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可那货,独自一人撸串儿居然撸上瘾。一连撸了一个多月。我知道,秃驴醉翁之意不在串儿,而在人儿。我笑他傻,偶像剧看多了。况且上次那事儿风波未过,人家姑凉若是不傻是不会在这里的。只是这世代,现实也不按套路出牌,师太在秃驴撸串儿第二十八天出现在街头烧烤摊头。师太看着他,一脸惊奇,大抵觉得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当真是不宜出门,再次遇见这朵奇葩。秃驴看见师太,强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肌肉,死活不让自己有太大的表情幅度,以免再次吓跑师太。秃驴对师太道歉,说上次喝多了酒,所以胡言乱语。扎着马尾辫的师太,天真无邪信了秃驴的鬼话。接下来,秃驴请客,赔罪。我不知道秃驴都说了什么,只是那次之后,秃驴有了师太的手机号。再后来,秃驴旁敲侧击的问到师太住在离我们不远的三大叉子路对面的公寓里。再后来,两人相谈颇深,居然有了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抛开第一次喜剧的开端。之后,师太和秃驴谈起了恋爱,走在了一起。
三 余味
师太病了,秃驴不会在电话里说多喝热水自己照顾好自己诸如此类的话。和我开黑也能丢下游戏立马奔赴过去,给她买药,倒热水,熬粥等等。每每如此,师太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秃驴和师太在一起一年时间里,秃驴没有在师太待过一晚。他说,来日方长,别急。万一以后真的不能在一起了,我也对得住她。我说,也挺好,大哥支持你。他看着我,笑了笑。之后,秃驴被公司调到新疆去负责工程,师太问他能不能不去。秃驴说,不能不去啊,我得要好好赚钱,给我俩的幸福铺条路来,有个安稳的老窝,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师太拗不过他,终究还是放他走了。后来,师太身边没有了秃驴,秃驴的手机大抵多数时候是不在服务区。秃驴再次和我联系是在离开的三个月之后,他说自己现在都快成了野人了,手机基本和外界断了联系,等工程结束了,就回来。师太已经二十六岁了,家里催婚催得紧,父亲和她常常为了此事闹得不可开交。和我聊天时,她含着笑,若无其事的说着没事儿。直到背上背包回到武汉那天,我和师太告别,秃驴还在新疆奋斗着,为了他和师太的小窝努力着……
四 轻叹
“听说师太结婚了”
“你恨她吗?”
“不恨,怪我”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师太没有等你了”
“我知道的”
“她父亲后来病危,唯一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安稳的家,不然死不瞑目。给她安排相亲,那时候你在哪儿?”
“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师太没给你打电话?说让你不管怎么样都回来一趟,去见一下她父母?你呢?”
“我觉得没有资本见她父母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可最后呢?你就是你想要的?”
“…………”
依旧老地方,街头烧烤摊还是老样子,秃驴没有再撸着串儿,只留下满地的啤酒瓶子,宿醉一夜。等了他三年的姑凉,到最后却终究等不了他。有时候,一转身就再也回不了头。说着来日方长到头来也没有了后续,也许来日方长本就不长,秃驴用了四年时光明白了这个道理,却哭得一塌涂地,宿醉,两人相望,一夜无话。
二十二岁,我的焚香煮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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