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社会通讯这么发达,亲友之间也鲜有书信来往,有事打个电话,发个微信,想当面交流,可以视频通话。现在每个月能收到的信件就是水、电、煤的帐单,面对空空如也的信箱,不由地勾起我对那个久违的书信年代的怀念。
图片来自网络六十年代末我插队到农村,开启了书信来往的历程。一开始,信件很多,有家里的、同学的、玩伴的。晚上趴在煤油灯下,看信,写信,诉说离别之情,满腔的亲情友情都溶入到那薄薄的信笺中。
那时村里没有几辆自行车,听到那清脆的车铃声,十有八九是邮递员送信来了,大家一窝蜂地拥上去,看看是否有自己的信件。收到信后先大致浏览一下,晚上在被窝里一字一句的品咂,从中感受文字中洋溢出的温暖,收信、回信是当时唯一的乐趣。寄信则需走十里路到镇上的邮政局,或者委托赶集的老乡顺便帮忙投递。
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学、玩伴之间信件逐渐减少,唯有与家里书信每月一封,从不间断,每次收到家里的来信,看到父亲的笔迹,欣慰万分,如果在预期的日子内未收到家里来信,心里不免会忐忑不安,感到烦躁。对我们这样独自在外的游子来说“家书抵万金”。成家后,如果出差时间超过半个月,我也会写封信,报个平安,再问候一下,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手机普及。
从寄信到收信,中间隔着迢迢邮路。古时邮路上的传说和故事很多,譬如“鸿雁传书”、“鱼传尺素”。在没有纸张之前,古代的书信就用丝帛,写好之后,放在木匣子里,木匣子做成鱼的形状,分成上下二片,中间用线连起来。所以鱼是传信的象征。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中有诗为证:“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诗中的“双鲤鱼”即是用来盛放书信的木制鲤鱼。苏东坡也曾有诗云:“淮上东来双鲤鱼,巧将书信渡江湖”。
在从前“车马慢”的年代,一封书信走两三个月,走得越慢,拆信的时候人越激动,思念越浓,每个字都是至宝,每读一遍,潸然泪下一次。现今高速度、快节奏成为生活的主旋律,凡事求快,人心也变得浮躁,有什么事情需要勾通交流第一想到的是电话、微信。
我们在享用高科技带来的方便快捷,也失去了慢生活中细腻的全方位体验。人们再也不会怀着古道悠长或热烈炽诚的心境提笔写一封信,寄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也不会为等一封信,辗转反侧好几个晚上睡不着。我倒是很想体检一把慢生活,不用手机,不发微信。一杯茶,一支笔,一根烟,临窗而坐,在余晖下给远方的朋友写封信,诉诉离别之情,聊聊退休生活。不知道朋友收到信后有何感想,会不会笑骂道:“侬!脑子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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