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海来到了外白渡桥上。站在外白渡桥上,一阵阵凉爽的夜风吹拂到了他的脸上。他遥望着远处的东方明珠,那璀璨的灯光把上海的夜空点缀得分外迷人!
陈文海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这里的夜景固然很美丽很迷人,但是身边没妻子儿女伴随着我!这形单影只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想到这里,陈文海一阵伤感,热泪夺眶而出,然后沿着脸颊滴落到了地上!
正在陈文海伤感的时候,周清河和方安安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啦?”周清河见陈文海泪流满面,便笑着对他说:“你好像在哭!你哭什么呀?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你们文人就喜欢多愁善感!”
“我没在哭!”陈文海连忙摇头否认,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强装笑颜地说道:“你搞错了,是我眼睛里进了灰!”
“我才不会哭呢!我意志坚强!虽然我的人生道路坎坷不平,虽然我多灾多难,但是我愈挫愈勇!我永远是一个战士!”陈文海充满激情地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误解你了!对不起啊!”周清河盯着陈文海的脸看了大约有两分钟,然后笑着说道:“我们俩已经见过一次面了!那天,在地铁站,你还朝我笑了呢!”
“你叫周清河吧?”
“本人就叫周清河!”周清河指了指身边的方安安,“这位小姐叫方安安。”
“本人就叫这个名字!”方安安说。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的老伴和女儿呢?”周清河问陈文海。
“我没有老伴和女儿!”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过?”
“是的!”
“为什么不再找一个?”
“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
“王志远曾经为你介绍过一个,你为什么要拒绝啊?”
“你是指杨晓兰吗?我没有说不同意啊!我只是说:见了面以后再说!在没跟杨晓兰见面之前,我怎么能贸然同意去娶她?婚姻是人生大事,不是儿戏!”
过了一会儿,周清河对陈文海说:
“你们那里有一座汽车城!”
“你去过十堰?”
“去过。那里有我的一个老朋友!”
“你的这个老朋友是叫王志远吧?”
“呵呵,这个你也知道啊!”周清河干笑了两声。“十堰是东风牌汽车的故乡!”
“十堰是一座现代化的汽车城,被称为‘东方的底特律’!”陈文海说。
“你是浙江温州人吧?”陈文海问方安安。
“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方安安是闯荡江湖的女中豪杰!”周清河说。
“十堰有很多浙江温州人!”陈文海说。
过了一会儿,陈文海又说道:
“改革开放的时代大潮造就了一大群商人,他们活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我钦佩那些儒商,他们既有知识,又精通经商之道!”
“你是学校的老师吧?你是不是叫陈文海?”方安安问。
“鄙人就是陈文海。”
“你是怎么知道的呀?”陈文海问方安安。
“是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是焦红吗?”
“是的。”
方安安笑着对陈文海说:
“我们俩已经见过一次面了!”
“那天,在外滩,我们俩简短地交谈了两句,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陈文海说。
“要不是有急事,我一定会跟你多聊一会儿!”
方安安笑着接着说道:
“那天,我说了你两句,你一定很生气吧?”
“其实,我是出于一片好心!”
“我多嘴了,惹你不高兴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的!”陈文海笑着说道,“你不了解情况,我能原谅你!”
“你真是宽宏大量呀!你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呀!”
“我向来对人宽宏大量。”
陈文海笑着问方安安:
“你现在是不是很忙啊?”
“我确实很忙!”
“在忙什么呢?”
“忙着做生意呀!我现在在上海滩做一点化妆品小生意,从女人手里赚一点钱贴补一下家里的费用!没有办法,上海滩上的开销实在是太大了!”
“你辛苦了!”
“不辛苦。”
方安安笑着对陈文海说:
“欢迎你到我们大上海来做客!”
“其实,我到上海来不能算是来做客!”
“你已经在上海安家落户了?”
“这倒还没有,不过,我总有一天会在上海安家落户的!”
“你还挺有自信心的!”
方安安笑着问陈文海:
“你离开上海已经有多少年了?”
“已经有45年了呀!”
“天哪,这么长的时间啊!”听陈文海这么说,方安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在笑话我吗?”陈文海撇了一眼方安安,“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现在不能再说自己是一个上海人了?”
“我可没有这么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你们俩别再争论了好不好!现在争论这个问题还有意义吗?”周清河说。
“这位兄弟既然来到了我们上海滩,我们大家就应该好好地相处!如果这位兄弟肯赏脸,我们可以一起到国际饭店或者和平饭店去吃一顿饭!饭钱由我来掏!”周清河又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怎么能让你破费呢?”陈文海说。
“这算不了什么!”周清河说。
“我们都是上海人!我只不过是想略表一下我的心意,尽一下地主之谊罢了!”周清河笑着说道。
离开了陈文海,周清河和方安安仍然处于兴奋之中。
“你对他的印象如何?”周清河问方安安。
“还可以吧!他温文尔雅,很有口才,像一个知识分子!”
“他本来就是一个知识分子嘛!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他了?”
“喜欢倒谈不上。我只是对他产生了一点好感罢了!”
“如果你喜欢他,可以嫁给他!如果你不好意思去跟他说,我去跟他说!”
“别别别!”方安安连忙摆手,“你千万别去跟他说,我可不想嫁给一个书呆子!”
告别了周清河,方安安沿着共和新路往前走,刚走到半路,就遇到了王芳和刘娟。
“刚才,我跟周清河去了一趟外滩,陈文海也正好在那里。”方安安说,“这个陈文海还真是一个人物!他不卑不亢,谈吐高雅,看上去很有学问!”
“没想到我们的方安安也会对陈文海有这么高的评价!”王芳说,“这就叫‘百闻不如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怎么样?这回你总该明白了吧!”刘娟瞪了方安安一眼,“以前,只要我们一说陈文海的好话,你就跟我们吹胡子瞪眼的!”
“这也不能全怪我呀!”方安安尴尬地笑了笑,“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我只不过是随声附和了一番!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你怎么说起话来也这么文绉绉的?你不是一向很讨厌那些文绉绉的话,怎么现在自己也文绉绉起来了?”王芳说。
“我这是跟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学的!”方安安说,“长期跟你们这些臭知识分子厮混在一起,我身上也不自觉地染上了臭知识分子的这种坏毛病!这就叫耳濡目染,你懂不懂啊?”
“行啦行啦,你就别再诽谤我们这些知识分子了!”刘娟瞪了方安安一眼,“你就喜欢跟在别人后面瞎起哄!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
几十年来,人们对陈文海的评价经常是毁誉参半、莫衷一是,说什么的都有,如果你缺乏分辨是非的能力,就根本不可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以后,你还会不会继续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瞎起哄?”王芳问方安安。
“应该不会了吧!”方安安尴尬地笑了笑,“我现在有点怕他!”
“这怎么可能啊?”刘娟看着方安安的脸,“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怕他那双眼睛!”方安安皱紧了眉头。
“当他直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好像已经把你的五脏六腑都看清楚了!”方安安浑身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啦?”王芳盯着方安安的脸,“我看你脸色很难看,你是不是病了呀?”
“没什么。”方安安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有人说陈文海很厉害,昨天我算是领教了!”方安安又说道。
“陈文海果真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啊?”刘娟用调侃的语气对方安安说。
经过几十年来人生道路的风风雨雨,陈文海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当他直视你的时候,说明他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他身经百战,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如果你想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招,那你就是自讨没趣,你一定会落得个反被他奚落的可悲下场!
“你整天不读书不看报,什么都不懂!你永远也不可能理解陈文海!”王芳对方安安说:“你以后在陈文海面前小心点!如果你还那么口无遮拦地乱说一通,他会看不起你的!如果你把他给惹恼了,他一定会进行反击,让你下不了台!”
2017年5月8日初稿,2020年11月26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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