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鸣凤乔
那年我回单位收拾了一大兜子书,同事华问我拿些什么,我笑说是宝贝。同事菲看了我一眼鄙视地说:你眼中的宝贝在我眼里就是垃圾。我楞了,希望以后不要跟这样人再有交集。
事情是这样的,我由于做心脏手术,休息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由于力不从心,就把工作交了出去。
我从小爱看书,工作之余多是读书打发时间,所以十几年来,办公室里堆积了很多的书籍。
既然在单位的时间变少了,我就没必要把书放在办公室里。这不,我选了一个晴好天气,去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往外走的空儿,在走廊里遇到了华和菲。
菲比我大13岁,但长得很年轻,口才不错,工作挺有魄力的。记得当年她入党的时候,就有同志评论她,敢说敢干。而我与她正相反,我表面上很冷,但是心里热。
她非常看不惯我“舞文弄墨”,所以才会嘲讽我。但我并不介意,我不是你的啥,你也不是我的啥。“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看不惯我,我也可以忽略你的存在。反正,我也不是为你而活的。
前几年,她退休了,去远方城市跟儿子一家生活去了。
去年某一天,她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帮她整职称材料。说心里话,我不愿意搭理她,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就委婉地跟她说:我也不太会弄,加上身体不太好,我自己的材料(我刚晋完职称)都费劲吧啦地弄了一个星期。你自己先整着,到最后我帮你把把关。
我原以为她会听出来我的不情愿,但是没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像噩梦一样。她有问题,不管多早,也不管多晚,想起来就会给你打电话,好几次我还在梦里,就被她的电话吵醒了,我真的很无语。
但我知道晋职称有多不容易,特别是她,人已经退休了,又有这样一个好政策,允许她破格晋级,真的很难得。而职称材料要求又很严格,基本上是一点瑕疵不可以有,所以难度系数相对就大了一些。所以尽管我不情愿,还是尽量帮助她。
好容易帮她弄完了,以为没事了。可是后来的装订材料她也要我帮忙,真的太过分了。单位那么多人,她没退休时候那些兄弟姐妹都哪里去了?难道她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吗?
到这份上了,我只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了。心里有再多的不快,也忍了,我想我就不要计较她是怎样的人了,做好自己就完了。
本来好多年没有交集,她退休后更是渐行渐远。但是因为职称的事,我们又碰头了。职称材料报了上去,她或许感觉该跟我说点什么。我们在微信里聊了起来,我说我现在的世界变得很小,除了读书没有别的爱好。而她的回答都是金句,仿佛从书本中跳出来一样,频率太快,我感觉都跟不上她。
我纳闷:这一切在她眼里,曾经不都是一些垃圾吗?为什么她现在喜欢用垃圾武装头脑了呢?
或许有人会说我小心眼。但是你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难堪,就不会理解当事人的心情。
虽然我比她年纪轻,还没有退休,但是由于大病,我基本提前过上了退休生活,工作的圈子小了,朋友的圈子也小了。我虽然爱读书,但是如果不是由于生病,是不会全情投入时间读书写字的。我的举动在“正常人”的眼中就是异类,有的人看到了不说。她看到了不仅要说,还要讽刺地说。而我能做的,就是远离她。
她再次走进我的生活,是她退休了,也缩小了生活的圈子,再没有从前的剑拔弩张了。
但我不是她,她投来橄榄枝,我不好意思直接躲开,我会假装迎合一下。我不会说出:你说的都是啥啊,你说的那些废话咬文嚼字,在我眼里都是垃圾。
我心里暗想:你也有今天。所以不要笑话人,别人的今天或许就是你的明天。要知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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