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
作者/林徽因
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
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
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
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
但抱紧那伤心的标志，
去触遇没着落的怅惘；
在黄昏，夜班，蹑着脚走，
全是空虚，再莫有温柔；
忘掉曾有这世界；有你；
哀悼谁又曾有过爱恋；
落花似的落尽，忘了去
这些个泪点里的情绪。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
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
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
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
一边念着诗，心里却觉得这样好傻啊。几十岁人了，还在念诗，又不是专业播音的。念的又不好。连普通话都不标准。被人听见了会笑话死的。而且，念着个有什么用呢？你能成为诗人吗？你能当作家吗？你能拿它还来钱吗？好像毫无用处。我的已经做出了最理性的判断。这就是在浪费时间，这是在浪费生命，这样没有一点好处。
可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呢。头脑里的批判是真实的。就像别人对我的批判一样。这些批判或者是事实，或者不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在痛苦中前行，在痛苦中挣扎。这才是成长路上应有的感觉。这些痛苦是你自己的想法。也许是对的，也许是错的。这有什么关系呢？人生百味，如果只有喜悦，那该多好恐怖啊。痛苦、沮丧、失败、低落的感觉也是你的一部分。爱上你的这一部分，就像你爱自己的快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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