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要从初中时说起。
从小跟着父母生活的我,暑假第一次被送到了偏僻乡下的外婆家。记忆中,那是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村子,空气中弥散着一种腐朽泥土所独具的潮湿气息。村子里大多年轻人都在外出打工,村里剩下的都是年迈的老人和不谙世事的孩子。正逢暑假,一些城里的孩子被父母送回了村子里,儿时的伙伴难得相见,自然是整天一起打闹、嬉戏。
正午的阳光最是毒辣,我最爱去的是发小叶子家,不论冬夏,只要一踏进她家就有一股窜头的凉风扑面而来从脚底泛起阵阵寒意。在那个贫穷闭塞的村子里,大部分的人家的房子都是用泥土盖的。说来也奇怪,他家的房子布局非常的诡异,从外面向内望去,有两扇门,一扇直接进入客厅,另一扇直通厨房,厨房里面还有个房间,里面常年放置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
一次我和叶子玩捉迷藏,我偷偷藏进了厨房,厨房里,有一道尘封已久的,推开木门是一条狭隘的走廊,右边的墙微微倾斜着,似乎是历经了十多年的风吹雨淋,似乎一碰就将要坍圮,走廊尽头是厕所,我正要上前推开门,却被叶子一把拽住了手腕,“别去了!”我这才想起,从小听老妈说的,这家的二女儿是她小时候的伙伴,前两年吊死在了厕所。只觉得背后有一阵阴风拂过,走廊尽头似有一双哀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吓得僵在了原地,竟想不起是如何被叶子拉出厨房的。
自此以后,我再也不敢涉足禁地,也就在客厅或者厨房玩耍乘凉。
叶子是单亲家庭,从小跟着妈妈去了城里,只有放假时才会被送到村里的家跟父亲住一段时间。他父亲后娶了一个女人,生了孩子叫嘉欣,当时四五岁左右。正巧中午叶子的后妈—我们都叫她阿姨,在厨房做饭,并热情地让我们留下来吃饭。我们几个稍大的孩子都在客厅凉席上玩耍,而嘉欣自己在厨房玩耍。
阿姨突然听到嘉欣在背后,发出了嘻嘻的笑声。
“你在玩儿什么啊,这么开心”阿姨没回头,边做饭一边问嘉欣
“手拍手”嘉欣笑着回答
“你在跟谁玩儿啊”阿姨抬头看了看,发现厨房里并没有第三个人。
“这个白色衣服的阿姨”嘉欣用手指着厨房通向走廊的木门。
阿姨顺着嘉欣的手看向那扇木门,那木门突然发出响声。一声闷响过后,木门轰然倒塌了下来。声音停止了,空气安静到几欲窒息,片刻,嘉欣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听到声音的我们赶紧跑过去帮忙,嘉欣被倒下的木门砸个正着,哭的稀里哗啦,她的头上立马鼓起了血包。阿姨冲过来抱着嘉欣就往外跑,等再回来时头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纱布。
一整慌乱过后,重归平静。吃饱喝足后,我们商量好休息休息,等太阳快下山了,不那么热了,再出去。我和叶子久别重逢一起去放着棺材的大屋里睡觉,房间很凉快,床也很大,我们迷迷糊糊也就睡了过去。过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把我往床中间推动,还以为是阿姨怕我掉下床。我揉了揉眼睛睁开惺忪的睡眼,一张煞白披着长发脸映入眼帘,我大叫一声,同时尖叫的还有叶子,我们光着腿就往外面跑。一看睡在客厅凉席的同伴们睡得昏昏沉沉。叶子说她也感觉有人推动她没想到回过头就看见了那个煞白的脸。一阵阵头皮发麻的我们再也不敢进那间屋。
回到家的我第二天就发烧被爸妈接回了城里没再回去过。
如今房子依然屹立在那里,那堵墙挺了几十年也没倒。房子的主人搬了出去,成为了新一代小孩的探险神地。那天的事情也成为了我和叶子的童年阴影,我们也都默契没提及。
前两天,北漂的我突然收到叶子的微信,她问我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
“你当时看清楚了吗?”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颤颤巍巍的回复
“没有,怎么可能仔细去看”不敢去回想,连害怕都顾不上还能看清楚什么
“我看到了。”紧接着又发来回复
“那是我死去的二姨,她一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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