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所有人在小的时候都觉得“不想长大”这句话是大人们胡诌乱扯的,反正我是这样觉得,那时候还巨他妈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人写了一首歌唱到“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长大...”你不想长大我不反对,你唱出来让我听到那我就不开心了。
据我爸妈说,我上幼儿园时还吃着奶嘴,这件事我记忆犹新,因为每次过年亲戚们聚在一起都要重温我的趣事来满足他们过节的气氛,所以这件事我大概是不会忘的,至少现在是这个样子。至于为什么我那么爱嘬奶嘴,可能要归因于我没吃过母乳,至于为什么我妈不给吃,她说医生说她携带肝炎隐性基因,不让给我吃。我是觉得我已经很可能遗传了我妈那肝炎,所以吃一吃也无妨,但我那时候并没有这些想法,于是乎就喝着奶粉嘬着奶嘴长大了,奶粉是完达山还是什么的,不是三鹿,这样我心里就好受了一点。
关于我嘬奶嘴到了什么境界,有这么一种说法:我到姥姥家过半个月,小卖铺的人就说“我家的奶嘴全都卖给你了,怎么还来买?”后来我上了幼儿园不经常在姥姥家过那么多天,也放弃了嘬奶嘴这个爱好,反正好多年之前那个小卖铺就关门大吉了。所以我嘬奶嘴嘬到养活一个小卖铺,是可以这么夸张点说的。
我妈还跟我说了件很搞笑的事。我妈带我坐公交,上了车才发现忘记带奶嘴,顿时心里一惊,想必我又要闹起来。可这也太小瞧我了,作为一个有多年嘬龄的奶嘴老手,自然可以嗅的见方圆十里之内的奶嘴味。只见车内一个老奶奶身上坐着一位不知道长什么样的小姑娘(因为我的视线被奶嘴锁定了),顿时几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奶嘴从她嘴里扯出来,再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艺术一样的扔到我的嘴里。那一刻世界安静了,我沉浸在神一般的操作里,享受着奶嘴的舒适和甘甜,耳边回响着雷鸣般的掌声,中间夹杂着我妈对着我头顶一巴掌的脆亮。后来我就嘬了一路别人家的奶嘴,别有一番风味。现在想来那姑娘与我也是同道中人,不知道现在在哪做着什么,但是好人,一生平安...
第一天上幼儿园,我哭得很厉害,我爸就一直哄我,越哄我哭得越厉害,可能那时候幼儿园老师都觉得这孩子真他妈烦,我爸往我嘴里放只奶嘴我就不哭了,所以很可能我的幼年时期是在学校嘬着过来的。不过我那时候应该挺可爱的,因为拒爸妈讲我小时候胖的很厉害,一个人能吃掉整个肘子,干掉一个西瓜,现在想想确实挺牛逼,超越了绝大部分同龄人。一身肉,嘴里嘬个奶嘴,有人抢还哭,分明就很可爱嘛。但这就导致我现在身上多了一点肉,就有一种返老还童的莫名感席卷而来,感觉自己要回到那个嘬奶嘴的胖子了。
嘬奶嘴的这件事一直断断续续持续到我上小学,戴上红领巾如果还嘬着奶嘴的话不免有点不尊重红领巾的味道,而且那时也隐隐觉得特立独行是不好的,还会被人取笑,只有回家时才嘬两口。就这样一步一步,奶嘴就逐渐淡出了我的生活圈,什么感觉大抵是记不得了,毕竟过去了十几年。我就在想,当我老了,坐在阳光下的摇椅上,从包装袋里拿出奶嘴轻轻一嘬,会不会老泪纵横,那应该是很有趣的一副画面。细想这种情形发生的概率挺低的,一方面是我老了会不会那么无聊的想到这个问题,另一方面就是鬼知道那时候奶嘴变成了什么样子,跟不上时代步伐的我到时候连怎样嘬可能都不会了,毕竟这是个对老年人不友好的时代,以后更会亦步亦趋。
我可以自豪的说,我嘬过的奶嘴比你见过的都多(不明白哪里可以自豪起来)。唯一让我后悔的是,如果当年收敛点可能现在我家会富裕很多。当时不明白什么是精神支柱,奶嘴应该就算吧,就是那总不离不弃的绝对拥护,就算在上面抹了鱼胆我都照嘬不误,说到这一点,那些大人真的是,嘬个奶嘴都百般作弄我,怪不得我总感觉童年的哪个角落有一点点阴影一样的东西。
当时的天是立体的,有两层楼那么厚,云很轻,风一吹就跑了。还有长长的飞机穿过云层留下的白杠杠,就像丘比特的箭射穿整个世界。在奶嘴的世界里,天是一幅画,有紫色的天空和粉色的云,我能看到云层包裹下的丘比特,闻到爱神的味道,还能一眼望到天王星在滴溜溜的转,可是那时我并没有兴趣关心这些,只顾一心一意的嘬我的奶嘴,嘬出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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