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昏蒙蒙的,大约黎明,或是日暮。
屋檐替院落深深地拒绝着光,
她推门出来,像一块月亮的残片。
就像过眼云烟。贪心,愚蠢,还是空洞?
我始终只能拿到线头般短短的一节,短短的浮木
我从这头爬上来,即刻就滑落到了那头——
这仅朝夕之隔的“始”与“终”。我抬头望人间星光,
我的“始”的、“终”的断崖,就同时抬起它们
向上的眼睛,成了镜面的“始”“终”,镜面的浮木。
在镜子的正面和背面之间,那么薄的地址里,
能够有多少的我?能够有少月亮的残片,
多少依旧在深深拒绝中的,昏暗的屋檐?
我挤进正面和背面之间,那么薄的地址里,
站在断崖边,(身后浮木那么短),思索,
要怎样就在这一两步中,把所有的可能
都走完。我思索,假如我们都只在各自短暂的
“始”“终”之间,假如从没有相同弧度的线,
可以完美交合。假如
只有黝黑黝黑的
海洋般的虚无是相似的,假如只有泡沫,
曾说过美丽、易碎的语言。
假如,
只剩下一个人,还在贪恋着,
在这短短的浮木上,走得很慢,很慢……
总有人不断的,
教你失败的漂浮,而无人许你
动人的沉潜。
2019.8.23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