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水/文
1.秋声不秋
叶不落。磨镜石闪闪发亮
四十年前，它磨出秋的我
并许我以中正的碧，清凉的黄
以及从不落单的雁鸣
更有通透的风，它许我
摘叶为笛，浣河为纱。许万物
在镜中，躬身、吟唱
2.汐水未老
今日，可以打开东沙滩的夜色
我想与一只寄居蟹相认
告诉她，屋子已软，秋光已满
我也想与一只海星相认
走我已走过的，念我已念过的
若非隔世。我还想与前生相遇
双手互握在腰侧，说——
盛世归来，汐水如故
3.寿面宜寿
或许，更宜雕棵长白松应景
野鹤也行。添在瓷性的祝福里
这样，一口寿面，便山水过眉
再一口寿面，草木结缘
一口，一口。往日的萧瑟，便可归零
这样，日子便绽开了
4.秋虫可语
一个秘密。撑了数百个秋季
某个婴孩诞生，到某个老妪离去
某个婴孩再诞生、再离去
幸甚。我只做落叶与流水的孩子
从未背离根和方向，即使
我的掌心，岐路纵横
听！千万秋虫，窸窸窣窣——
今日，我将一朵灿烂托于掌心
今日，我将一万浮华弃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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