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记事」

「一」

大年初一，还是和以往一样地模式。早起，穿新衣，放鞭炮，吃饺子，​然后给爷爷拜年。每年都是这样​，这是既定的模式。不同的大概便就是天气了吧，今年初一天气多云。

早上近9点出发的，去媳妇老家认亲，这是订婚后必须的环节。我亦是第一次去媳妇老家。​

路途比较遥远，80公里。蜿蜒山路。些许路途我亦是提心吊胆的走过。只一次，便已然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原定计划是二天走完老家这些亲戚的，但​因此种种不得不放慢了步伐，甚至停滞！去了二叔家，五叔家，四叔家。酒宴在所难免，只要无人劝酒我也能接受。事实上，也的确秉持着不喝酒的信念！只是鱼肉油腻，不忍接受。

是在第二天一早去的外婆家，不过一座山的距离。耗时20分钟左右。山路也不算太崎岖，经年累月它有着固定的轮廓。

雨水淅淅沥沥，远处群山云雾缭绕，鸡鸣狗吠不时从山脚各处传来，好一处乡村淳朴清晰的早晨，它单纯，青涩，清新。空气是新的，云雾是新的，一切都是新的。你能明显感受到它的新意，那么特别，却又显而易见。只轻声一呼吸，便能够识破这氛围。渗透在空气里，落在山间角角落落。

我亦是许多年了。再一次走这样的山路。和小时候去外婆家一样，也有着这样的路程。触景生情？些许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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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在山上一角，周围荒无人烟。树木丛生，居高临下其实也看不见什么难得的景致。山下两条马路横亘蜿蜒，像两条白色长龙显眼却没有尽头。我也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那里有着怎样的人烟风景？我只知道，有一条路，那是我来时走过的路。放眼望去，我第一次看清它的样貌。

媳妇外婆家门前是一片竹林，不太大。但依然让人眼前一亮。是为旧时我外婆家门前的竹林追忆。更是为这秋冬时节，一路走来万物枯荣，这一抹绿色的罕见景色，也为千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所称赞的竹节的品质。

外婆家是老房子，平时也就外婆外爷两人生活在此。三只鸡悠闲在房屋周边，毫无边际，无拘无束。一只猫就生活在这房间里，但嫌少见其踪迹，神秘非常。门后是密布的树林，夹杂些许已然荒废的田地。门前山林片片，举目望去全是萧瑟景象，毫无生气。

是在刚到这里不久吧，便下起了小雪。这是2020年我在家乡看到的第一场雪。下在外婆家，下在这山林之间。漫山遍野，随风起舞。更增添了这山间林峪湿气和魅力。

外婆家房子联排五间，最西边是厨房，其余几间都是卧室。最东边有一围炉取暖的场地，众人围绕而坐，谈笑风生不亦乐乎。

「二」

大年初二，一天的行程就仅限于外婆家了。因为新型冠状病毒，已然肆虐。所以开始封村，进的去，出不来。出来的，回不去。

所有人都围绕着火炉，取暖的，打牌的。即使是偏山一隅，屋舍简陋。也依旧有棋牌赌局的乐趣。

大概是中午吧，有一位亲戚来访。我当然不认识那是谁，简单碰面。不过也就是同桌吃了顿饭。

病毒显然已经攻城虐地，上传下达明令禁止走亲访友，聚会。但也依旧有人乐此不疲的走亲戚。说不上是生命珍贵，还是亲情友情更为伟大？

大年初二，我被困在这偏僻乡镇，无能为力。这里多么像我曾经在福鼎深入深山之间所遇见的村落，它们稀疏，各自孤立。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通行回家？这是无数人关注的事情。如此时期，我却不能回家和家人团聚，说不上的焦急和失落。

当时明明是有许多心情和感想的，写下的却只有寥寥几字，构不成段落。只好删掉。

这是昨天的文字，写在大年初三夜里10点。

「三」

来这里是第三天了，在外婆家是第二天。早上比前两天起的稍微晚些。9点钟。

早上吃的面条，酸菜面。和母亲做的当然有区别，但多少有着家乡的味道。我也吃了一大碗，算是对于外婆手艺的认可和称赞。

太阳是从房子的东北角升起的，温度适中。美中不足，山上风声渐紧，打散了这难得的温热。

依旧是无所事事，房前屋后都有所涉足，但也不过是方圆500米左右，依旧未曾听到村庄放行的消息，甚而事态更加严重。解封大概需要半个月，我总凝望家乡的方向，路途。即使视线被群山阻隔，被林木遮挡，但仿佛也依旧能够看到一样。

谁也不清楚生命的终点会在何时结束，会在谁身上无情笼罩？会在何处，会与什么样的人。

我每天都望着那条回家的路，注视着它的方向，每天都有期待和渴望。但一无所获。还是在这山间林野，与一堆柴火日夜作伴，相顾无言！

晚上吃的是米饭，简单炒了几个菜，外婆做的。如今已然八十多岁的她，尚且还需要为他人做饭，说来，也着实让人怜惜。

我是最先吃完饭的，在门外刷牙，只几分钟便听里屋传来了争吵声。那是外爷和大舅的声音，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掀桌子，摔碗。我也没有追问亦或是去劝阻，毕竟我与女友还未成婚，我还是外人。

晚上睡得还算比较早，在农村。没有可以娱乐的项目，这是既定的模式。老房子，顶楼有老鼠，就在我们床铺的上面。一整晚都是老鼠活动的杂音，家里有猫，女友也多次把猫抓来，试图留在这间屋子里，但都被猫逃脱。把它放在屋顶去抓老鼠，不久它也就跑下来了，不知所踪。只能受老鼠迫害！

「四」

今天早上起的还算早吧，八点钟。依旧是个好天气，阳光照耀在门前一角，看一眼，心情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吃完早饭就离开了，果真在这里待半个月的话我多半会疯掉。为了响应当前疫情防控，全国各地，各乡村都实施封闭。谁也不知道这一去，亦或是回归能否可行？如若不然，再度回到这里又是多么无奈和伤悲！

岳父打电话来让吃完饭就出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然而，我们全都做的一去不回的准备。很快收拾完东西就出发了，在二爸家有所停留。

我们成功了，路上能够通行。一路上我看见大多数村子都已经封闭了，为着疫情的防控。这一路，好像连心情也变得愉悦了，越走越远，也越来越坦然，释怀，兴奋。回家，就是有着这样的力量。

我是当天下午回到家中的，一切正常，家人平安。除了村子外封闭的道路，其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村民还是一如既往地生活着。外出的行人变少了，街道空落，行人也大都戴着口罩。

「五」

是初七到的丈母娘家，上午在岳父家吃完饭就出发了。原定于初八坐火车来的，因为岳父的加入，他也要来丈母娘家，所以只好退了票，开车前行。提前来，也是岳父的要求。

高速上车辆比之以往，明显是少太多了。没要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出口处有疫情防控的医护人员，还有警察。这里封城了，是那位警察告诉我的。

问明了我们前来的目的后，车上人员依次被测量了体温，做了登记。然后才放行。显然，当下疫情形式不容乐观，这样的严谨，我能够理解。

希望疫情能够尽快得到控制，得以解药。希望一切早日恢复如常。

「六」

是陪老弟练车，租的车，大众朗逸。销量榜单中的神车，我也是第一次开。

小心翼翼是必须的，陌生的车，夜晚，没戴眼镜。这是该有的谨慎态度。

开的不远，不过这一路体验下来还是很不错的。

小轿车跟SUV，感觉完全不同。而我，还是倾向于轿车。虽然平时一直开的是SUV。

车总是被很多人向往，这18岁的少年也是如此渴望，迫不及待。他刚拿到驾照不久，在上海考的。用时一年，花费一万。

当然了，谁不想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呢？

不只是出行的便捷，更多的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