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往事,呢喃起涟漪无数。人约黄昏,偏偏不再少年路。”
80多年前,林语堂用这句细腻的诗文,在小说《京华烟云》中,为我们勾勒出一桩桩红尘往事。
帝都的王府大院中,有参禅悟道的当家老爷,有善读诗书的太太小姐,有恃宠而骄的俏丽丫鬟,也有飞扬跋扈的公子少爷……
大门内是谈笑风生的名利场、儿女情长的花月局;而大门外,却是硝烟弥漫、动荡不堪的人间地狱。
八国联军、军阀混战、北伐……像一个个巨浪打来,打醒了沉睡的国民,卷起了腥风血雨,也撞开了那扇曾经坚不可摧的王府大门。
小说里,姚、曾、牛,这三家豪门大族,极具象征意义地成为了被时代打碎又重塑的作品。
在这个漫长的故事中,我们看到不同的人在内心的牵引下,走向了或生或死的不同结局。
读完这本书,不由得感慨:
一个人的命数,全在他的格局里。
而所有的大格局,底色都是一种深刻且坚定的善良。
格局越小,越见不得别人好
光绪年间,京城姚家,可谓首屈一指的富户。
当家老爷姚思安,为人谦和,处事公道;管家主母姚太太,谨言慎行,善于持家。
姚老爷不纳妾,与太太生了四个儿女,分别是长子姚体仁,长女姚木兰,次女姚莫愁,四子姚阿非。
即便是岁月动荡,姚家的药材店、当铺,丝绸庄仍经营地风生水起。
一家老小,夫妇和顺,父慈子孝;主仆之间,互相尊重,和和气气。
尤其是两个女儿,出落得俊俏大方,有见地、知礼数,深受众人喜爱。
但有一个人,却是全家的忌讳、惹祸的好手,那就是长子姚体仁。
姚体仁因是姚老爷与太太婚前所生,身份上多少有些“私生子”的阴影,使得他对父母颇有怨言,对手足多有嫉妒。
他看不惯妹妹们去女子学校读书,结交文人雅士,时常不顾女孩们颜面,当众奚落,甚至在街上扇妹妹耳光;
他见不得父亲疼爱弟弟,生怕家产少了自己的,就想方设法骗钱,卖乖装惨博母亲同情;
看着姚家一团和气,他就非得生出点乱子来,搞得阖府上下鸡犬不宁。
他私通丫鬟银屏,气坏母亲,惹怒父亲,导致银屏被赶出姚府,与娼妓歌女为伍。
后来银屏生子,一家人又上演了一场“夺子大战”,结果败下阵的银屏,只能含恨自杀。
他羡慕其他公子哥出国留学,也要来钱准备出国,可结果刚到香港就退缩了,将几万块大洋挥霍一空,又灰溜溜地回了家。
姚体仁读书读不进去,赚钱没有本事,只知道逛窑子,抽大烟,渐渐地成了姚思安的“弃子”。
等他在外吃了苦头,受了教训,浪子回头之际,却身染重病,一命呜呼。
姚体仁这辈子,总是见不得别人好,哪怕是亲兄妹,他也要比、也要攀,也要争。
比不过,攀不上,就在扭曲的心态下,各种犯混账,结果把自己葬送。
就像东野圭吾在《恶意》中的感叹:
这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即使赌上自己,也要达成目的。
心胸狭隘,容不下别人;目光短浅,只盯住眼前利益,这样的人,不是坏,而是格局太小。
只囿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殊不知天外有天,无论你怎么争,也总有人强过你。
人,一旦失了格局,陷入“我不好别人也别想好”的窠臼,就再难有出头之日。
有人说,《京华烟云》是一出“大女主”的戏。
故事里的女性,巾帼不让须眉,个顶个地让人佩服。
先说姚木兰。
作为姚家长女,木兰自小被父母捧在掌心,但却没有像哥哥那样骄纵,反而生出一副体谅他人的七窍玲珑心。
在家时,见母亲为哥哥伤心欲绝,她将心比心,一边悉心安慰,一边肩负起管家的重担;
出阁后,她嫁给曾家三公子荪亚,面对强势的妯娌,复杂的家族关系,她体谅公婆的难处,总能咽下委屈,悉心维护一大家子的平和。
后来时局动荡,一家人四散流离,死的死,伤的伤。
木兰的大女儿阿满因参加学生运动被击毙,儿子阿通为报效国家参军抗日,小女儿阿眉则一边躲避迫害,一边坚持在教会中学读书。
身为母亲,木兰何尝不想把孩子们留在身边,可她明白年轻人有自己的抱负,硬是阻拦,反而适得其反,伤了母子和气。
面对丈夫移情女学生曹丽华,她没哭没闹,而是找曹丽华畅聊心事,站在对方的角度,为彼此谋划更好的未来。
巧妙周旋下,木兰化解了婚姻危机,顾全了夫妻间的体面。
再说妹妹姚莫愁。
最初,她和姐姐同时爱上了进步青年孔立夫,但却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听从父母安排。
姚思安侧面观察木兰、莫愁、荪亚、立夫,觉得从性格上看,木兰嫁荪亚,莫愁嫁立夫最为妥帖。
而事实也如他所料,两个女儿结婚后,都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与木兰不同,莫愁属于“下嫁”,因为孔立夫,是个家道中落的穷小子,成亲后还得住在姚家。
莫愁心知丈夫的尴尬之处,就拿体己钱支持立夫去日本留学,自己甘愿忍受离别之苦。
立夫回国后,就职于北大,带领进步学生搞运动,拿起笔杆子骂军阀,奔走呼号,唤醒民众。
莫愁知道立夫这样做,势必会置身险境,但她和姐姐一样,对别人发自内心的行动从不阻拦。
莫愁的理解与支持,使得立夫内心充满了对她的感激与怜爱。
节选自樊登读书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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