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已足
星期六一早送母亲去化疗,去的路上是轻松的,因为郑州那边是有床位的,这种轻松是那样的苦涩,只是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说。因为母亲现在的状态很差,差到已经无法正常吃饭,化疗的副作用,已经让原本能吃能喝,身体强壮的母亲现在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本来做完这次化疗不想再这样的做下去,只想让母亲在最后的时间里,过得轻松一点,这样的决定是非常艰难的,但又无可奈何。
走到开封服务区时,打电话到医院,那边的另一个大夫说,没有床位,并且明确说让住到急诊去。我不能说前一天说有床位,我也不能说我们五点就住这边赶,我更不能说我娘的状态现在一点也不好。我也不能说上一次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对大夫的治疗方案提出置疑,我……,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的母亲需要这样的一次化疗。
就这样原本轻松的行程,现在变得非常的渺茫,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到了医院又去怎样去做,如果没有床位,那么就意味着今天无法入院,如果听从大夫的建议,去住急诊,那么就意味着一大堆的检查和莫须有的麻烦,而如果不听从他的建议,那么很显然会让他不高兴,进而影响后面的治疗和床位安排,同时接下来的治疗会更加的处处受阻。
而如果我们不住急诊而去选择了外面的宾馆呢,虽说每天一百九十多块钱,相比于医院便宜了很多,但是接下来上楼下楼,大包小包,轮椅上下,抱上抱下,这一切都非常麻烦,而且现在有四个人来干这些活,如果我和娜娜回去了,那么接下来明天或者后天,我嫂子和父亲干这些事,会把两个人累坏!
一路之上就这样感受着人间冷暖,生离死别。车内无言,只见前面秋雨霏霏。
来到医院,停好车,见到了那位熟悉的门卫,朝他笑笑,他也笑笑。心里轻松了一点,至少现在可以多停一会车了,如果换作那个年轻的,别想在前面停,一会也不行!
听嫂子的安排,拿好住院的东西。不管是否有用,都这样做了,看一下电梯,还有很久,怕车停留久了,门卫为难,于是就走楼梯上去。巧合的是正好遇到主治大夫王新华,这时我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上前和王大夫谈了一下我娘的状态,我说现在状态很好,能说能说,意识也清醒,路上还和我聊天说话,王大夫显然很高兴也很轻松,我接着说,周大夫说没有床位,我们现在过来看看,我娘现在的这种状态经不起折腾,所以很想今天能住下来。
王大夫说现在刚好有一个病人要转科,我们去看看吧,我马上和她上去,像是一个考试完焦急地等待分数的学生一样。一路之上我不停地说。只想有一张床位。
到了医生办公室,他直接对周大夫说,让我们住4+3床,我在等待的时候,听周大夫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不是不想再继续化疗了吗?我们不是不想化疗,而是如果化疗效果好了,那么就可以结束了,正好可以马上继续做康复,让母亲的生活质量高一点。
我没有反驳他的意见,我说,因为效果不好,所以现在还是先保命。
他又问,你们能住4+3床吗,我马上说,可以住!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那个床位的病人出院,我们就可以住进去了,而那个人出院,应该就是下午四点以后了,而现在是十点多!我想好了,去带我母亲去逛一下公园,让她的精神可以好一点,而现在她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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