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波回忆杀来了。
课文里你印象最深的片段是什么,我最先想起来的是孔乙己里的这一段:
“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
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馋里面的茴香豆和盐煮笋。感觉光是这两个名字,就透露着一种咸香。还有《端午的鸭蛋》里的咸鸭蛋:
“高邮咸蛋的特点是质细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别处的发干、发粉,入口如嚼石灰。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我的叔叔于勒》,讲的什么故事已经不记得了,但这段牡蛎的描写不可能忘记:
“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拿小刀一下撬开牡蛎,递给两位先生,再由他们递给两位太太。她们的吃法很文雅,用一方小巧的手帕托着牡蛎,头稍向前伸,免得弄脏长袍;
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就把汁水吸进去,蛎壳扔到海里。”
语文课全程我都在咽口水。
后来知道当我了解到牡蛎就是生蚝时,再吃,总觉得差点儿味道。
主食呢,就配《吆喝》里的馄饨挑子和面饽饽:
“这是特别给开夜车的或赌家们备下的夜宵,就像南方的汤圆。在北京,都说‘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其实,馄饨挑子也一样。一头儿是一串小抽屉,里头放着各种半制成的原料:皮儿、馅儿和佐料儿,另一头是一口汤锅。
火门一打,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馄饨不但当面煮,还讲究现吃现包。讲究皮要薄,馅儿要大。”
《武松打虎》里的酱牛肉,两斤切好大一盘子:
“酒店家去里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盘子将来,放在武松面前。随即再筛一碗酒。武松吃了道:‘好酒!’”
还有《冬天》的白水炖嫩豆腐锅,软软嫩嫩的: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水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
《金色的鱼钩》里的鱼汤感觉也很好喝:
“一天,他在一个水塘边给我们洗衣裳,忽然看见一条鱼跳出水面。他喜出望外地跑回来,取出一根缝衣针,烧红了,弯成个钓鱼钩。
这天夜里,我们就吃到了新鲜的鱼汤。尽管没加佐料,可我们觉得没有比这鱼汤更鲜美的了,端起碗来吃了个精光。”
甚至还学到了很多小吃的特别做法。
比如说范仲淹的“划粥割齑”,就是把粥冻起来切块,和咸菜末一起吃,真的是绝了。
还有《柳叶儿》里奶奶用柳叶烙饼,《槐香五月》里看到的槐花饭,里面写:
“槐花饭是用大米拌槐花蒸的。吃咸的,浇上麻油、蒜泥、陈醋;吃甜的,撒上炒芝麻、拌上槐花蜜。”
——想着一定要试试看是什么味道。
课文里的水果感觉也很好吃:
《我爱故乡的杨梅》
“等杨梅渐渐长熟,刺也渐渐软了,平了。摘一个放进嘴里,舌尖触到杨梅那平滑的刺,使人感到细腻而且柔软。
杨梅先是淡红的,随后变成深红,最后几乎变成黑的了。它不是真的变黑,因为太红了,所以像黑的。你轻轻咬开它,就可以看见那新鲜红嫩的果肉,嘴唇上舌头上同时染满了鲜红的汁水。”
《荔枝》
“我买了好多新鲜的荔枝,皮薄核小,鲜红的皮一剥掉,白中泛青的肉蒙着一层细细的水珠,仿佛跑了多远的路,累得张着一张张汗津津的小脸。”
还有闰土的西瓜, 周总理的花生米,甚至还有烧饼蘸墨水,《社戏》里乌油油的罗汉豆,偷一点煮来吃……
课文是真的神奇,凡是写到食物,即使没有任何配图,也觉得一定超好吃。
怀念眼睛却盯着语文课本流口水的日子。
后来即使吃到,好像也不是想象中的味道了。就像《社戏》里说的: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
——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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