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存储的最难吃的菜,应该是多年前到山东济南爬泰山,返回时在火车站附近吃过的一次鲁菜。小店冷冷清清,店名早已忘记,进去的时候光顾找吃的地方,根本没有刻意去看小店招牌。一层的店,大堂摆放了10多个方桌,除了吃饭的我们,另外一桌也坐了几个客人。
记得点了一份豆芽炒韭菜,服务员端上来的时候, 盘中菜萎靡不振。从一端开口的修长纸袋子里抽出筷子,夹一小口放进嘴里,顿时“难吃”的醒目红字闪出脑海。随之而来的是味蕾评判出“太咸”。本着和平友好的态度,和朋友并未找服务员或者老板理论,因为这么做的后果无非是吵得不愉快,而且直接影响了用餐心情,还可能出现服务员上菜时往菜里吐几口口水。更严重的还可能把药放进菜里。
一位朋友讲过他听到的事件,一帮人到小饭馆吃饭,其中一个人吃了一口点的炒面,嫌厨师炒的有点夹生。愤怒的情绪控制下,呵斥服务员端回去重新炒,服务员倒没有什么反应,默不作声地端到后厨。过了一段时间,重新把炒面端了回来。这个人吃完,第二天,总觉得头疼,可是去医院也没查出任何问题。每个人都有发泄情绪的手段,在服务员心里不平衡或者大厨不高兴的情况下,极端的伎俩完全有可能实施,用以报复“坏人”。而且,这样的手段隐密性极高,我们肯定不会发觉。凡事还得记得忍让二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祖宗的教导并非让我们消极躲避,而是换角度宽容,避免因为一时逞强好胜,而引出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有些还是致命的。
还有一次难吃的不是菜,而是面条。那是大学时候,一帮人去同学家里,正赶上他家做午饭,盛情难却留下来一块吃。听说我喜欢吃面条,同学的母亲煮了家里储备的挂面,由于没有提前准备做面条卤的菜,于是想起冰箱里放的拌面酱,取出来撕开包装挤进碗里,看起来和炸酱面差不多,趁热拌匀把黏糊糊的面条挑进嘴里,咬下去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不酸不咸不涩不辣,微甜中裹挟着淡淡的苦,好像化工厂里飘出的味道。可是为了面子,为了不破坏和谐的气氛,强忍吃完一碗,还好只是一小碗,但也损毁了我对面条的纯真好感。
其实对于食物,以往都会有好吃与难吃的二元分割,但是经过两次辟谷,完全填平了这个深不见底的界线。辟谷期间对食物的感觉,应该和瘾君子发作后对毒物渴求,以往吃过的食物一个个在脑海里冒出来,油香肉香菜香占满了呼吸道,觉得开水煮白菜都是上品佳肴。自此,每每吃饭,细细品尝食物的滋味,都能吃出种田人的辛苦,看到食物制作工序中人们的不易。对食物我们可以有自己的评判,但碗碟中盛放的,皆为值得尊重的劳动成果。心怀感恩,吃的会更有滋味。
那一回的菜,后来和朋友商议下,拿起桌上放的醋瓶子,往菜盘倒了一些,添加了味道分散味蕾注意力,勉强将菜吃了多半。
(2019年5月19日,周日,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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