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上班,先过节。一群放飞自我的妇女同志自然是欢笑一路。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在闲聊与昏睡中很快结束。
微笑的梅子,这是庄园的名字。很有滋味的一个名字,微笑是甜的,梅子是酸的。一个酸酸涩涩的果子咧开嘴笑着,这是很好的一种生活态度。酸涩的生活很快开始,我们亦应微笑相迎,不是么?
天特别的蓝。悠游的白云,漫天的红霞,衬托的蓝天更加明净。同事看了照片,说“蓝的吓人”,大抵是为了惊叹蓝的程度。蓝天永远不会吓人,一看到那么明净的天,仰头,微笑,什么不快,不开心,还有即将扑面而来的压力,都渐渐消融在这蔚蓝色海洋里了。
庄园里梅花品种众多,红梅,白梅最多,间以绿梅、黄梅。绿梅是极为罕见的珍贵品种,混杂于众梅之间,亦是淡定坦然,丝毫不自矜。引起我们惊叹的倒不是绿梅,而是几株经过扦插的梅树,枝干盘虬屈曲,有的一半开红花,一半开白花,像是商量好的,平分秋色;而有的一树红梅中,却间有几多白花,像是风吹过,从白梅树上飘落过来的。但那花瓣却是真真实实长在枝上,在阳光下,微风中,摇曳着身姿,眨巴着眼睛,颇有几分调皮劲。
而最能与之媲美的,恐只有树下的小姑娘了。花瓣飘落在发间,其笑容之明净,眼神之澄澈,身姿之淳朴自然,无疑是花中仙子了。
龚自珍在《病梅馆记》中说:“梅以曲为美,直则无姿;以欹为美,正则无景;以疏为美,密则无态。中国建筑文化中很多以“正”为美,讲究对称。然而植物是天地万灵自由心性的体现,尤其是寒冬腊月之中,枯干的梅枝将生命力隐藏在看不见的深处,你总担心它经受不了风霜雨雪,或许已经死去,甚至连死去的信息也不能得知,枯干的虬枝是那样静默,今日和昨日,明日和今日,似乎看不到一点的分别。然而就在你不曾注目的日夜里,枝丫们凭着各自的本事与能量,长成高矮不一,粗细不一,身姿不一的各具模样。这种自然造就的美,既体现了自由,也体现了意志。怪不得龚自珍鄙夷刻意追求病态美的文人墨客用各种方法拗梅花之造型的病态了。
所有的花儿都很美。但最有灵气的,无疑还是临水的这一群。犹如人投胎,长在水边的梅花是最幸福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因而更滋润;与水中之影相映成趣,因而更柔美;落花随流水之涟漪,因而更诗情。她们全然不顾周围赏梅之人带来的喧嚣,像是互相比美,在碧水之滨,羞红了脸颊。
这是冬日的告别书,这是春日的第一张请柬。
这是平常日子里浪漫的诗篇。
我们终将谢去,但我们从不畏惧。
在能灿烂的季节,尽情嘚瑟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