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岳霖有一大爱好,就是养鸡和养蝈蝈。但是主要还是喜欢养鸡。
在北京的时候就曾经有一件特别啼笑皆非的事情。
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医科的杨步伟女士,接到金先生的电话,他很着急,说家里出事儿了。让她速来。
杨步伟急急忙忙出了门,那时候金岳霖正与一位女士同居,杨步伟以为是那位女士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等到了才知道,原来是金岳霖有只鸡,三天没下蛋了,“难产”。急坏了金岳霖,所以他急忙打电话给杨步伟让她取出来。
后来“手术成功”,为了感谢杨步伟,金岳霖请她去吃了烤鸭。
金岳霖这并不是第一次“坑”杨步伟了,早在法国留学的时候,有一次金岳霖问杨步伟借钱,杨以为老金生活窘迫,借了他30元,打算等他第二次来的时候,再借他100元。
哪想到,三天后,老金从意大利来了一封信,说30元去一次意大利玩玩够了,搞得杨步伟没脾气,因为他们夫妻也不富裕。
金岳霖养鸡,爱养大斗鸡,吃饭时,大斗鸡堂而皇之地伸脖啄食桌上菜肴,他竟安之若泰,与鸡平等共餐。不论是在北京还是在昆明,都养过。但是后来被别人一棍子敲死了。可能是因为那鸡太凶,主人为自己家被欺负的鸡报仇吧。
梁从诫称呼金岳霖为“金爸”,据他回忆说,大家住昆明的时候,金岳霖有一只鸡闹病了,他就把大蒜整瓣塞进鸡嘴里,它们吞的时候总是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老大,梁从诫看见之后觉得很可怜。
在李庄的时候,林徽因病重,金岳霖用自己的工资买了十几只鸡,生了鸡蛋给林徽因家改善生活,这不得不算是一项有用的技能。
金岳霖坦率天真,有些痴气,常常会突然忘了自己是谁。
有一回他给陶孟和打电话,陶家的佣人问:“您哪位?”他张口结舌答不出来,又不好意思说忘记了,只好说:“你不要管,请陶先生接电话就行了。”但那个佣人说不行,他便又请求了两三次,还是不行。于是他跑去问给他拉洋车的王喜,谁想王喜也说不知道。他急了,问:“你有没有听别人说过?”王喜这才想起:“我听见人家都叫金博士。”
阿弥陀佛,原来姓“金”!
他后来和冰心也讲过关于自己记性不好的趣事儿:
“我这个人真是老了,我的记性坏到了‘忘我’的地步!有一次我出门访友,到人家门口按了铃,这家的女工出来开门,问我‘贵姓’。我忽然忘了我‘贵姓’了。我说请你等一会儿,我去问我的司机同志我‘贵姓’,弄得那位女工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学术上,金岳霖是国内逻辑学的大拿。一生虽然著作虽然不多,但是对后来影响深远。
可就在逻辑学上,也曾经闹过“无厘头”
他曾经根据中国俗话“金钱如粪土,朋友值千金”用逻辑推理出的结果是“朋友如粪土”。
在西南联大跑警报的时候,大家都会把一点值钱的东西带在身边,最方便的是金子,最普遍的是金戒指。金岳霖也提着自己珍贵的书稿和林徽因的书信,从逻辑学那儿灵感迸发:有人带着金子逃跑,那么必然会有人丢金子。我是人,故我可以捡到金子。
有了这个逻辑推理之后,他就将这个发财的门路悄悄告诉了几个学生。
这几个学生果然在跑警报,尤其是警报解除之后留心了起来,还真有同学两次捡到金戒指。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自己却将自己的书稿给弄丢了。以至于又重新写,让他叹之为“多灾多难。”
在西南联大时,有一次学生请他讲小说和哲学的关系,他讲完之后的结论是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
1950年代北京大学请艾思奇讲演,批判形式逻辑,艾思奇讲完后,金岳霖就说,刚才艾先生的讲话完全符合形式逻辑。
金岳霖很有幽默感,说过很多的趣话。
他也曾经讲过文人要“独立进款”,大意就是说靠自己本事吃饭,也不大参与政治,说过“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水果摊子上唱歌”这种富有人生境界的话。
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有趣的人,比如金岳霖和王小波,又比如毛姆和王尔德等。第二种是无趣的人。
第一种人本来就少,但是像金岳霖有趣的这么可爱的,又甚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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