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河粉忘了吃,第二天味道不对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来,把头埋进去闻闻,再闻闻,难过得脸都扭曲了。
我只手扭转困局,大义凛然:“你去洗澡!我来!”
他去洗澡,我把变味的河粉“通”一声倒进垃圾桶。——豹子爸对“断舍离”有迷之恐惧,巴不得人生处处都是不断不舍不离。
家里“下狠手”的那个人总是我,幸好他不是不让扔,只是不能看。
衣服脱下来总是不直接丢进洗衣筐。
他走到哪儿,想起脱衣服,就让这个动作发生在当时当地,不能忍。
家里到处是他的衣服,这里一件那里两只……都保持着被脱下时的风貌——行为艺术似的。
最可气的是有些穿过的衣服会被挂在我踮起脚也够不着的高钩子上、外面的晾衣架上、阳台扶手上、洗手间窗台上、单车车座上、椅子靠背上……意思很明确:我还要穿呢!
藏匿地点五花八门别出心裁创意十足,跟松鼠储存过冬的橡子那么用心,可见是真怕被我给洗了。
问题是他通常自己都会忘记,每次出门还是直接从衣柜拿干净的衣服出来穿。
那些半脏不脏的衣服如果我不管,就会成为标本般化石般的存在;而我一旦看不过眼偷偷拿去洗了,却必定遭到询问:“我放在哪儿的那件衣服呢?
我准备了两张空调被。
他说:“不用!一张就好啦!足够大!”慷慨地把他的被子给我分享。
然后他迷迷糊糊把我的被子踢啊踢,踢到床下去,这才安心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把我们共享的被子灵巧地一裹,再轻轻一滚——我只好醒来,下床去捡回我的被子。
第二天晚上,我说:“不跟你盖一个,你抢被子!”他说:“不会——!来吧来吧!”又骗我一回。
第一次去他宿舍是个大热天儿。
哼哧哼哧爬上五楼,打开门,我在扇风擦汗,他好心倒杯水给我喝。
我把那杯水端在手里,怎么也下不去嘴:“那是一个脏得十分坦荡的玻璃杯,白开水,水里还有些乳白色漂浮物,一股奶味儿……
我说:“你喝奶粉?”他说:“对啊,补充营养!”见我还端着杯子,问:“你不渴?”顺手把杯子拿走咕咚咕咚把水喝了。
用冲过奶粉没洗的杯子倒白开水——你确定这是给还没确定关系的女朋友的最高礼遇?
那时他还不知道我是不喝奶粉的人,倒是有情可原;可是就算爱喝奶粉的女人,就一定爱喝涮杯子水吗?
现在当然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当他需要搅拌咖啡的时候,刚刚夹过肉的筷子只会伸进自己面前的杯子里。
谈恋爱的时候问他:“你是啥血型?”“B。”哦,我是A,我想:“没准儿AB互补,挺好。”
后来生孩子,被人问起孩子爸的血型,我说:“B。”他在旁边用探索的口气说:“好像我是O喔……”
我和护士一起抬起眼睛严厉地看着他,他立刻改口:“哦哦,就是B就是B!”
前两天看视频,有人在分析血型,我觉得很准,也想把他研究一番,就问:“你血型是啥来着?”
他特别肯定:“我是AB型的啊。”
……
我放弃研究他了还不行嘛。
控诉并没有结束,可是我困了,下次再说吧。
反正素材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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