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最后一天

To:肥羊

请允许我将三月的最后一天献给你

我的男孩

        平平淡淡，坦坦荡荡的，又是被疫情与忙碌充斥的早春。

        刚刚闲来无事翻看过去的日记，去年的今天和前年的今天亦是这样，寡淡又充满啰嗦的抱怨，浑浑噩噩又掺杂着不甘平凡的誓言。这样对比来看，我好像已然成年，又好像并没成年。对于我来说，仿佛生命中宝贵的两年被偷去了那样，颇具空虚感。

        男生会不会更容易开心。

        何出此言？是因为今天听闻班里的男孩子们玩的很开心。仿佛即使被疫情相隔两地，也可以隔着屏幕聊得欢喜。但仿佛就很难做到这点了，因为我的眼睛实在是太容易发现每个混沌时期的触目惊心了。大抵是人的本性在作祟吧，我着实是讨厌无聊的那一类。

        刚刚去拉动窗帘，不经意间，一辆顶着两盏白色车前灯的小轿车驶过的昏暗的十字路口，这样一抹小小的场景仿佛又轻易地重新勾起了我久违的诗意。所谓，少女至死是诗人，我谓的哈哈。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实在是厌烦身边人不合时宜的提醒、告诫，因为这反而让我怒火攻心，热血上脑，真的足矣瞬间爆炸。但我没有，就只是深深呼吸，而后再反驳回去，说上一句:宁可别害了我啊！这就算是为自己的精神讨上一句公道话了。罢了罢了，只是因为不懂罢了，不知者不怪，这个我懂的。

        三年的疫情还在纠缠不清，这让每座城市都变得像是一颗颗坠落入大海的星星。明明那般明亮的身躯，却被海水缄默了。这是很可惜的，也是很可悲的。

        刚刚我闭上了疲惫的眼睛，黑暗中满是五颜六色的斑块，我想，这一切的绚烂都来源于我的大脑吧，那颗并不自主但足够活跃的大脑。我爱它，总是蹦出些奇思妙想来激活我人生境遇的小东西。

        思来想去，我对未来的规划还是那般苍白无力，我甚至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干什么去。其实还真是很可笑，大学所划分的每个专业，社会所分配的每份工作，仿佛都是由于人类这一物种体系而出现的，比如猴子这一物种中，需要艺术家、记者、医生等等类似的职业出现吗？不需要。但大概这也是他们不能成为人类的原因吧。没有组织，没有体系，没有传承，只是活着，进食，排泄的生存。那这么说来，有些人所追求的活着就好、健康就行，不就也会显的有些苍白吗？我又不懂了。

        我讨厌沾沾自喜的人，讨厌那些认认真真地说一些没把握的预见性话的人，尤其是随随便便预测我的身体、我的未来、我的前途一类。更令人作呕的是，在结束他观点的陈述最后，总是要再加上一句:啧，你看，你还不信，你就等着吧。也许是用来巩固自己的观点，加强自己的语气。

        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样子，而实际上，他也并没有三成把握，这一切的推断或是诊疗只不过是出于所谓的社会经验罢了，这难道不是很可笑的吗？很可笑，但曾经我也是这样的人。

        春天来的太晚了，我总是这样神叨叨的说。但我个人是真的觉得这句活很奇妙，真正做到了一语双关。与其说是真的觉得春天来得太晚，不如说是觉得那些心之所向的美好到来的太晚为好。毕竟如若是很常见的，那么也就不会成为人们的心之所向了。

        三月的最后一天，我最喜欢的月份就这样过去了。将一切对春、对希望、对美好的愿景与期盼，都化作一个笑话，在四月一日绽放。人们总是在最痛苦的时候微笑，就仿佛皮肉的隐瞒能让深刻的苦楚消失那样。是啊，我曾经也对此深信不疑，时至今日，仍有些摇摆。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闪过老房子小区楼下超市卖货阿姨的脸颊，明媚，但又缺少真诚的模样。我确实并不了解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但至少道听途说也算是拼拼凑凑成了一个她吧。现在人不都爱以这种方式认识一个人吗？到头来，谁又愿意真的俯下身子，去观察、聆听每个陌生人的心呢？至少我是打怵的。

        与其说思念，不如说是有点想你了。说真的，即使再喜欢，也难免会因为相隔异地而忘记对方的模样，只记得对方的某种特质，比如爱笑，比如。。。好吧，我并不了解你，但我觉得你很明媚，像是麻辣火锅里被烫的翠绿的菜叶子，那么显眼，我还是要用明媚来形容，因为这样才算是自洽。

        有时候我很庆幸宅家期间可以有姥姥陪着，但令人难以接受的还有她难以忽视的老年臭，算了，捏着鼻子也要爱她，我可不会像现在的人那样，因为某个人的一个小特质就放弃去爱他，他值得，只能说明你不值得。

        零零碎碎说了好多，有的没的什么都往外掏。今晚又会做什么样的梦？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希望没有梦吧，从闭上眼到睁开眼，就一瞬间那样。就像我想起你的时候也总是一瞬间，因为时间越短越是令人回味良久，我想梦也是这么想的吧。

        晚安，今夜无梦。

2022.3.31 pm11.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