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江南某村,村南住着一对夫妻叫王明岳和黄丽容,村北住着一对夫妻叫马修宇和陈如月。尽管村子不大,但两家也不是很熟悉。
王明岳和黄丽容是本是邻居,那黄丽容天生丽质,可谓国色天香。长大后成了夫妻,恩恩爱爱,羡煞街坊邻居。
婚后两年,这黄丽容经常喊胸痛腹痛,各处求医,也看不出是啥毛病。渐渐地面黄肌瘦,卧床不起。这穷苦人家本就无钱看病,打听得各种偏方,病急乱投医。王明岳每天上山采药,把各种“良方”都试了个遍,这样勉强拖了一年,黄丽容还是一命归天。
再说村北的马修宇和陈如月。陈如月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而马修宇却是从外地要饭来的孤儿。那年要饭要到了陈家,陈父见他大冷天衣不遮体,就找了几件旧衣服给他。谁知这马修宇赖着不肯走了。他人机灵,嘴巴甜,长得也挺清秀,渐渐地赢得了陈如月父母亲的喜爱,就收留了他,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还供他读书,长大后招赘为婿。
相反,这陈如月长得却是又胖又矮又黑,但心地良善。她也不要丫环使女,每天起早睡晚,提汤端茶,伴丈夫攻读,十几年如一日。这马修宇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是皇天垂怜,这马修宇十八岁考上秀才,二十一岁中举,当年去某县任县令。
马修宇把陈如月接到县衙。开始时夫妻俩还不怎么样,禁不住别人闲言碎语灌进马修宇耳朵,说马修宇要地位有地位,要品貌有品貌,怎么会娶这样的“丑老婆”?马修宇就逐渐嫌弃陈如月,诓骗陈如月说:“县令带家眷有失清正廉明,你还是回娘家住吧。”
陈如月贤惠,听从丈夫回到娘家。日子一久,陈如月思念丈夫,去县衙看望马修宇,却发现马修宇另娶了一个烟花女子施采青。陈如月对马修宇怒道:“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忘恩负义之事?竟敢背着我另娶她人。”
马修宇没料到陈如月会突然到来,见隐瞒不了,恼羞成怒:“我没有休掉你,已经算是对得起你对得起陈家了。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相貌。你影响我的仕途前程了,知道吗?你要愿意,就做我的妾,服侍我们。反正你从小就是这样服侍过来的。你要不愿意,我可以写休书给你。”
陈如月赌气回娘家。陈父反而劝导女儿:“男人三妻四妾也属正常。你要贤惠良淑,终有一天会感化丈夫的。”逼迫女儿回到丈夫身边。那马修宇见陈如月回来,更是肆无忌惮,变本加厉起来,动辄打骂,还写好休书:“你要赖在这里,就是我们的丫环使女。”那施采青也是狐假虎威,伙同马修宇虐待陈如月。
陈如月带着遍体伤痕回家,陈父也是无计可施,整天唉声叹气。街坊邻居还指指戳戳,说:“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她长得这么难看?这是命,老天注定的。”陈如月越想越心灰,哭了一宿,次日上吊自杀了。
这天正是黄丽容呜呼哀哉之日。那王黄两家都十分悲伤,王明岳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毕竟他们夫妻三年,情深如海。黄丽容停尸堂前,王家已经是家徒四壁,只得东借西借凑钱,为黄丽容买来棺木,正待盛敛。
黄丽容的尸体被放进棺材,四个抬棺材的人正准备盖上棺材盖,忽见黄丽容慢悠悠地坐了起来。这下吓得他们魂飞魄散,丢掉棺盖,四散奔逃。
王明岳先是惊呆,只见妻子表情呆滞,一脸茫然。待看真切了,王明岳不禁喜极,上去一把将黄丽容抱起来,从棺材里抱出来。中堂里的木板上当然是不能放了,王明岳准备把黄丽容抱到床上。
黄丽容伸手一推,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王明岳道:“你是死而复生啊,我是王明岳,你是我妻子黄丽容啊。”黄丽容道:“胡说,我,丈夫叫马修宇,我叫陈如月。”
毕竟是同个村的,人死这么大的事情,马上就会传遍全村,有人说:“不错,村北的陈如月确实是今天死的。”
早有人报与陈如月的父母亲,立马赶来。黄丽容一见陈父陈母,哭着扑进了陈母怀里。陈如月的父母也是十分惊异:女儿的尸体还在家里中堂存放着呢。可现在听黄丽容声声呼唤,连声音都像陈如月。何况这感情是装不出来的。陈母与“女儿”顿时抱头痛哭。
陈父陈母要领“女儿”回去。王明岳怎么会同意呢。这明明是黄丽容啊,怎么就成陈如月了呢?别说王黄两家不同意,村民们也不同意啊,都站出来为王黄两家作证。
你道黄丽容刚死,还魂的怎么会是陈如月呢?那是因为陈如月寿命未终,命不该绝。阎王不收,一缕魂魄进入黄丽容躯体,幽幽醒来。黄丽容是病死的,等于大限已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双方僵持不下,只得告上县衙。县令正是马修宇。马修宇问明了来龙去脉,一见“妻子”变得如此美貌,顿时“回心转意”。他娶的烟花女子施采青好吃懒做,还经常偷吃荤腥。
马修宇当场断案:这黄丽容本就是躯壳,真正的魂魄是陈如月的,允许陈如月父母把女儿领回家。这县令判决了,王黄两家是敢怒不敢言,只得灰心丧气地回家。马修宇对陈如月的父母道:“岳父母大人请先回,我这就安排好来接贤妻回县衙。”
陈如月全家都看清了马修宇的嘴脸。“陈如月”说:“谁是你的贤妻?我就是黄丽容,是王明岳的老婆。这陈如月的声音我是装出来的,我就怕陈如月的父母亲伤心。怎么了?你马县令还想冒认老婆?”
陈如月借黄丽容的尸身还魂,回到王家。从此,夫妻俩相敬如宾,孝顺长辈,日子过得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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