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受冻纯是自找的。
说这话儿,也不感自惭。都什么年代了,人们皆进入小K了又丰衣足食想啥来啥还存在有受冻的事儿?这岂不违背常规?乃至荒唐与可笑?
事出异常必有妖。就说昨夜吧,这可是发生在我身上且又真真实实的事。
时令进入冬天,是先民计算好了的,几天来,说冷就冷,一点儿都不含糊。尤其入夜躺床时更甚,嘚嘚瑟瑟,使致人一宿都不能安眠。
宿舍里原是安了三个高功率空调的,一年四季开着,一直开了好几年都不停地转,有时有心想关了机让之歇歇,可有的大虾便跳出来硬是横加干涉别人的行为,一句冰冷又刺耳的话撂出来,掷地有声:花着妳家的电费了妳那么节约干啥?就堵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谁还愿意主动去做那惜机又掏力不落好的善举?就任它昼夜旋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至于暖气不制热丶冷气不制冷的状态,严格说共三台机就有两台空调是真正坏掉了,也没人负责修理,多半高腿儿泥鸡(屐)各抱的是不哭的孩儿,落得清闲,有想做好事的就自告奋勇暗暗往上反映,上峰闻讯也嘿嘿地笑笑,就是不派专业人才来修,催得回数多了,头儿猛不丁撂一句儿:让尔等锻炼锻炼也好么!最起码可由此学会知道锅是铁打的。说一百圈儿就是个不修,空挂在那儿,只当作闲摆。
当作闲摆设的空调,不能起到其应有的作用时,仿佛汉子成太见育龄妇作了绝殖手术,室内温度随着入冬的日月推进就越发显得寒冷了。
俗话说,改变不了环境就改变自己。我的床上,是一直盖着夏天的薄被子的,轻质的那种,往年空调制暖可用的时候,这薄被覆在身上于隆冬腊月三九寒天也不觉冷,可是,今年空调一坏,薄被就是薄被,再也不挡寒了。这不,已冻了两晚上,就有了警惕性,总不能再任其受冻再无动于衷吧。那怎么办呢?触及心灵的事儿,第一反应,当务之急,改么!没别的办法及良策了。
怎么改?那得看行动。
昨夜十点许,我下岗后进了宿舍,也恰是该就寝之时。走至床前,未躺平就直翻被子,我的床铺上是叠铺了四层被子的。心想,把铺着的最上层一个揭翻上来当盖被,把原盖着的薄被子铺下,就这么做一调换,对付冬夜,应该是高枕无忧,暖暖自来的!
上下调整妥当,朦朦胧胧地躺下,夙求睡个安稳。
可是,笑话就这么不经意间酿成了。像《笑林广记》里的那位穷生,把短被从脚处剪了补头上,又把头上被子裁了补下身,整夜就是一个折腾。咱的被子并不短,也没那么夸张与行为怪诞,但也是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为什么呢?
冷呀?
不是已翻换过了被子么,怎么还冷?
原来,翻换上来的这一条被子,竟然也是超薄的。妳说这事儿治的,荒唐不荒唐?
难道夜间就没有别的办法可采取么?
有。
只是睏了,宁愿迷迷乎乎忍着受冻,也懒得再起身翻腾。况且,柜子里明明还放着两套厚棉被子,印象颇深,历历在目。只是未肯动身,意念里只是这么认为,得白日里经爆晒了用之才好。未经晒过,暂不能用,就没刻意要用它。
如此这般,就冷冻了直勾勾儿一夜。
如此这般,就恓恓惶惶窸窸窣窣到天明。
如此受冻,这岂不是纯属自找的么!
犹如光画大饼,一个圈一个圈儿画了,描绘得如何色香味俱全,终是不能充饥的。没有确切的有效的实质性行动和收益,食不裹腹,只有忍饥挨饿的份。
同理,正如我的长夜难捱,寒风呼号,雪絮飘飞,被子薄了,不能当机立断加个厚的,通夜受冻沦落寒彻骨髓,也是活该。
11月15日晨于苏州玉出昆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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