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了,尘土扬,枯叶裹卷。
九十九年的日月,终在这一刻消散。
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看透世间一切风云的一个老人,
归于无形。
在此之前,悄无声息多年,
她躲在时光的背影里,
被岁月遗忘。
死亡是她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击回响。
决绝,干脆。
一个人足够长寿,
走时会不会是一种庆幸。
亲人们也无须悲伤。
她活过了同辈,
下辈,甚至下一辈,
无处述说的孤寂,
如影随形。
她沉默如一尊雕像,
如一棵树一样活着,
只有剖开树心,
才能看到年轮。
温润如水,
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又何来郑重其事的告别。
妈妈打电话,
一个婆婆今天离去了。
早年丧偶,
中年丧女,
晚年儿子做生意亏损,
欠下巨款,东躲西藏。
她把丈夫和女儿的寿数,
一一捡起来,
与世无争的,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活着,
直到最后平平静静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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