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里,沈晓雨坐在他对面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服务员走过来问他需要点什么,肖琛点了一杯拿铁,服务员像是没看到沈晓雨似的,问完他之后就走了。
沈晓雨也不在意,好像习惯了别人特意把她忽视的目光。
等到服务员将拿铁端上来之后,他才发现,事实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沈晓雨将放在他面前的拿铁移到自己那边,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刚想问为什么喝他的拿铁时,服务员又问他,“请问先生来点什么?”
肖琛脑袋里瞬间出现大大地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自己没人看得见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连她手里拿起茶杯这一系列动作都看不见,也不记得。
“嗯……一杯拿铁,谢谢!”
“好的,请稍等。”
他把目光定格在沈晓雨脸上,她笑了笑,像是知道了他此刻的内心,“不用再猜了,就是你想的那样。”
“不过虽然别人都看不见我,但是他们可是看得见你的哦,你要是对我说话,对别人来讲就是对空气说话,那你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肖琛看了看周围的人,忍住了想问她更多问题的冲动。
沈晓雨笑了笑,她知道肖琛想了解更多的内容,所以继续说道,“嗯……除此之外呢,我还有另外一向技能,就是你之前觉得最奇怪的地方,那就是预知能力。但是这个能力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能预知两分钟之后发生的事情,神奇吧?”
肖琛陷入了迷茫。
“这么说你可能还搞不大清楚,”她指了指肖琛后面坐的一对母子,“后面那个小孩子,两分钟之后会不小心把杯子摔在地上,他的母亲会因此而责备他,然后与服务员一起清扫干净,又叫服务员端上新的咖啡”
肖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小孩正在一旁玩他的积木,根本不理会身边的大人,怎么可能会碰到茶杯,他摇了摇头,觉得这根本不可信。
他转过头,这时服务员端来拿铁,他轻轻地喝了一口。
沈晓雨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数着,肖琛看见了,只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可是等到两分钟到了之后,沈晓雨微笑了一下,盯着她的前方大喊一声,“碎!”
然后,真的听到了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肖琛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正看见孩子的母亲在责备孩子粗心大意,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前台的服务员听到了动静,赶过来帮忙清扫,然后,孩子的母亲重新点了一杯咖啡。
肖琛用诧异地目光看着她,小声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你先不用管我怎么做到的,因为你学不到。其次是,我可以用这个功能帮你重回游泳界,怎么样,考虑一下。”
肖琛皱着眉想了想,说,“算了吧,我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可是,”沈晓雨眨了眨眼,显得很无辜地样子,“这次的游泳比赛我已经帮你报名了呀!”
肖琛听了这句话,心里很是火大,站起身大声地说,“谁叫你怎么干的?!”
这句话引起了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盯着这个突然暴起的男人对着面前地空气不知在大喊什么,场面一度安静。
肖琛慢慢坐下椅子,恢复了平静地表情,拿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来掩饰尴尬。
沈晓雨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沉默地在位子上坐着。
突然肖琛的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肖琛哪,”母亲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刚刚哭过。
他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母亲哭着打电话给他。
“你奶奶在医院快要撑不下去了,你赶回来见她一面吧,奶奶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听了这件句话,肖琛觉得自己的心在一阵阵抽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好,我这就回来。”
挂了电话,他没有再看沈晓雨,而是搭车回到老家一所人民医院。
进了病房,就见奶奶的鼻子上装着呼吸器,而父母还有其他亲戚见了他的到来,默默退出病房,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肖琛走上前,握住奶奶手,哽咽地叫着奶奶,奶奶睁开了眼睛,抖着手将呼吸器拿下,笑着说,“我的乖孙,你来啦。”
肖琛留着眼泪不止地点头。
奶奶叹了一口气,“子孙辈当中,奶奶最喜欢的就是你,小的时候,就属你最调皮,经常下河去玩水,后来长大了,居然成了一名运动员,奶奶在电视上都能见着你,看着你有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奶奶从心眼里感到开心。”
“所以,”奶奶的眼角流出泪水,“奶奶也希望你今后也要开开心心的,不管从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把它忘了吧。人……总要朝前看的……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奶奶剧烈咳嗽起来。
肖琛慌了,“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医生,医生”他大声朝外面喊着,“快来医生。”
可是就算医生到来时,奶奶还是走了,肖琛的耳边响着无数地滴滴声,他滑落在地,不受控制地掩面大哭起来。
举办完葬礼之后,肖琛突然明白了奶奶对他所说的话,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走回房间时,沈晓雨就坐在他的床上,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也知道了现在肖琛的所想。
沈晓雨拿出参赛简介递给他,对他说了一句“加油”,然后就走了。
肖琛怔怔地看着简介,知道他的未来要重振旗鼓,目光看向窗外的远方,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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