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格外蓝.
四月的早晨,微风轻拂,柳条飘舞.
如果说二月的春天是乍暖还寒,那么四月的春天绝对是春风得意.
平静的江面上荡起微微涟漪,一艘气势磅礴却又陈旧破碎的船迎风驶来。
说气势磅礴是因为此船乃前朝一位大将军的破敌战船,采用优中选优的杉木,椴木等建造而成。
说陈旧破碎是因为船的桅杆和浆以及甲板上已不复当年的金戈铁甲,取而代之的却是老态龙钟,尽是风雨过后的裂纹。
人,不也是年轻时的意气风发终究会被岁月侵蚀成为伛偻之身么。
意外
此时,正是午饭过后,陆颠和乐三告正躺在甲板上晒太阳。
春天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充满生机的季节。动物们蠢蠢欲动,人类也开始了自己的一年的劳作。
然而此时的乐三告却懒洋洋的说道:“陆颠啊,依你看我们还要在这江面上在漂多久?”
陆颠微微睁开半支眼,气定神闲的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还会和你躺在这里晒太阳么”
乐三告抬起自己朦胧的双眼看向远方,幽怨的道:“你说你为什么要帮助江跃龙啊,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江面上漂三个月,漂的老子都快不知道陆地长啥样子了。”
陆颠似笑未笑的瞄了一眼乐三告,突然嘿嘿的笑了两声,也不予理睬,过了一会儿径直睡过去了。。
乐三告看了看陆颠的样子,啐了一口道:“也不知道你这神棍,有什么本事,偏偏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来找你,偏偏女孩子都喜欢你,偏偏你却那么丑,哼,老子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罢,乐三告忽的一下径直跳上了高达三丈的桅杆之上,身法曼妙,轻功无双,也多亏了自己身材矮小,竟然落在桅杆之上,桅杆也只是轻微晃动。
须臾之后,乐三告竟然躺在了不足吴村宽的桅杆边缘,看似神清气爽,却又悠然自得。
放眼望去,江面平滑如镜,然而还是一眼望不到边。
乐三告忘着江面发怔自言自语道:“江跃龙自己的二十万两黄金不翼而飞,这都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来在长江一带保来往商旅平安的辛苦费,要说来的容易吧,也不是那么难,要说来的难吧,倒也不是那么容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很多好手也都准备在长江狠捞一笔然后洗手不干,但他江跃龙硬是凭着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威望和实力,不管来往商旅贫富贵贱硬是保的长江安宁,倒也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乐三告枯瘦但却刚毅的脸上又立马陷入沉思中:“论威望与实力,江跃龙在长江一带家喻户晓,但奇就奇在偏偏是自己的二十万两黄金,偏偏是运输在自己的地盘上,偏偏是自己亲自在运输的过程中比翼而飞的。这不是骇人听闻,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乐三告还在苦苦思索,然而船舱内突然传来一声鬼也死的尖叫,不但划破了江面的平静,也划破了乐三告的内心。嗖的一声,乐三告一阵风似的钻进了船舱。
命案
随着乐三告的进仓,船舱里所有人都已站在了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而诡异,每个人的脸上都散发出一种未知的恐惧。
陆颠此时查看尸体已经完毕,死者是燕云山燕不回头燕却南,此人乃燕云山七兄弟中排行老二,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少年便已成名,据说当年在官道上总是有商旅被无故抢劫杀害,人人闻风丧胆,对走官道更是心惊胆战。这燕却南却孤身涉险,一身横练功夫硬是重挫了当时号称十三只手的强盗团伙。从此便一举成名。说来也是铮铮铁汉。
陆颠验完实体之后,给乐三告使了个眼色,乐三告便走向尸体旁边,在从头到尾的仔细查看,此时陆颠迅速的用眼角扫向众人,屋子最左边是无镖镖局一把手任庆雷,因为自己常年在长江走货,幸得江跃龙保得平安,所以此次自己自告奋勇来为江跃龙出一把力。
任庆雷的右边是来自西北大漠的漠不空行刑万里,此人面目狰狞,不善言语,但名号却响当当,因为大漠气候干旱,商旅往往一次交换会带很多财物,而强盗也是不请自来,这邢万里具有常人难以匹及的耐力,能够在沙漠中独行三月而屹立不倒,说漠不空行是每进沙漠必要铲除一伙强盗,不然自己不出沙漠。
本说一个在大漠,一个在长江,井水河水不相干,但早些年刑万里也曾和当时红极一时的杀手湖殇女儿红剑下林芥生结过梁子,是这江跃龙从中调解,刑万里乃有恩必报之人,所以此次也是鞍前马后,想一举寻得黄金交付江跃龙,算是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再左边就是江跃龙自己了,生的八尺有余,相貌堂堂,满脸络腮胡须,此刻眉头紧锁,想起自己不到十岁便在长江边上的各种帮派之中摸爬滚打,凭着自己做事公道和武功高强,一步一步走上了今天的位子,二十年时间获得了现在的地位与权力,自己一路走来,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才有了仅存的一点威望,然而却无声无息的被莫名其妙丢了金子,丢金事小,丢面事大,如若此事张扬开去,还会有谁在会求得自己去保护。二十年的一切努力也将付诸东流。
江跃龙左边是燕云山七兄弟中的老七, 燕岱之石燕负岩。生的甚是俊朗,此刻却悲痛欲绝,七兄弟中他最佩服二哥的豪爽与刚烈,所以二哥此次下山,自己第一个要跟随二哥,可此刻二哥却仿佛这么近,似乎却又那么远。
这四人在加上死去的燕却南,还有乐三告,陆颠,总共七人,他们集结在一起,秘而不宣的在江上漂了三个多,就是想寻找那近乎于不可能的却又真的不翼而飞的二十万两黄金。
三个月期间,他们从当晚江跃龙出发的地点顺着路线,仔细的回想着当晚的每一个细节,仔细的看着水中的每一个变化,每到一片水域中,江跃龙都是自己亲自下水,几乎将江底摸了个遍。然而还是毫无头绪。
每次从江底上来,江跃龙的脸上就多了一分无奈与惆怅。
这正如一个垂暮老人每天看着缓缓下去的夕阳,告别了人生中的一天,仿佛在等待着生命的宣判,又似乎在期待着奇迹的到来。然而他知道奇迹是一种无理的奢望,但他似乎还是在期待着...
此刻,乐三告也已查看完了燕却南的尸体,缓缓说道:“一剑毙命,割喉而死,伤口整齐而细小,死者面容安详没有痛苦,甚至是嘴角还带有一丝微笑。死亡时间大约午饭后一盏茶时间左右。”
陆颠点头,眼睛转向了任庆雷,任庆雷不慌不忙的道:“怎么?难道陆大侠怀疑在下?在下与这燕却南素不相识,只是知道燕大侠侠名贯耳,在下好生佩服,然而我俩并未谋面,此次乃第一次相见,往日不识,近日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害他?再说以我的功夫,咳咳,也杀不了燕大侠吧”
陆颠道:“我是想问任镖头午饭过后去了哪里?可曾见到可疑的人?”
“午饭过后我就在我自己的房间中,哪里也没有去,不信你可以问江兄,他看到我进的房间。”任庆雷有点气愤的说道,毕竟死了人别人不问,第一个先问自己,即使涵养再好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此时,江跃龙说道:“任镖头进入自己的房间是在下看到的。陆兄尽可放心。”
陆颠还是在多看了任庆雷两眼,才缓缓将目光移动到刑万里身上。
刑万里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练功。”可能耐性好的人话总是特别的少,生怕多说一个字就会把自己聚集所有的气一下子完全释放掉。
陆颠也多看了两眼,然后没等把目光转向江跃龙的时候,江跃龙说自己在房间绘制这一带水域的地图,并且立马从自己房间带来了多半张地图。
陆颠看到地图中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透,微微点了点头。
“我和二哥本来在一起的,我们都在二哥的房间中,但是二哥突然叫我去货舱中拿坛酒,说最近在船上待的有点无聊,要和我喝点酒,我就去货仓拿酒去了,谁知酒来了,二哥却。。”说罢,悲痛欲绝。。
陆颠瞄向燕负岩的旁边,确实有一坛酒,尚未开封。
陆颠想了想随即说道:“燕却南无故被害,大家都痛心疾首,我想大家也希望能够第一时间找到凶手,然而此船除了船工之外仅有我们七人。目前任何人也不能单独行动,我们两两一组,我和乐三告一组,江兄和燕七侠一组,刑兄和任镖头一组,一来我们互相保护,二来也是为了避嫌互相监督,各位意下如何?”
江跃龙当先答应:“是我害了燕二侠,我一定要将杀害燕二侠的凶手千刀万剐,生吞活剥,就按照陆兄的意思办,大家都是为我的事而来,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安全。各位觉得如何?”
燕负岩和刑万里都点了点头,任庆雷虽有不愿,但也点了点头。
夜晚的星星总是格外的明亮,闪闪发光,仿佛千万只眼睛一样,有时候把自己想象成天上的星星,从高高的天空看着地上的自己在说些什么,在做些什么,有没有说错,有没有做错。。
困了。明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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