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药第32天。上午睡醒，血量明显少了很多，也没再见到血块。看到医生回复，说昨晚照片拍得太近，看不清楚大小。我从冰箱里拿出昨晚排出的组织，旁边放了支牙刷做参照物，重新拍照发给他。
冷冻一晚后，那坨东西有点缩小，但张医生说排得还行，继续观察。之前主治医生交代过，流出来的组织可以送回医院化验，我看过不少医生的科普，都说停育一次没必要特别检查，但考虑到我的年龄，有点犹豫是不是最好查一下。
今天周四，主治医生下午不开诊，我先打电话给医院，说了下情况，护士让我中午12点半前送到医院。随便吃了点午饭，把东西带上，就出门了。
好久没来医院，虽然已接近12点，但还有很多病人在候诊。一边等，一边也咨询了张医生。医生发了一段20秒的语音，解释流产最常见的原因是胚胎问题，或者母体孕激素的问题，这两种问题都是没有办法检查去证实的，而其余的检查是否有影响，并没有必然关系。
张医生特地又强调了一次“没有必然关系”，他还说其他问题就算发现，那也不一定导致流产，很多可以不管。现在的假说太多，所以不推荐检查。第一次听到张医生的声音，还满好听哒。
好不容易逮了个空档，跟医生说了个大概，她开了腹部B超检查，主要看是否排干净，有无残留。又叮嘱多吃点益母草，2个月后来复查。我还想问问化验的事，医生赶着做B超去了。
只好先到护士站开检查单，又在手机上咨询张医生，这几天凉白开、冻饮料是否还能喝，饮食有没需要注意的地方，今晚是否可以照常去上课。医生很快回复说水和饮料常温偏凉的就行，正常工作生活，晚上可以正常上课。
护士开完单后，医生还没看完病人，坐在门口继续等。2楼陆续关灯，护士们也换上便服准备午休，吃过午饭再来是明智的。
终于轮到我，医生在检查单上签了字。我问过多久再来检查，她说两个月吧；我问是来完两次月经后吗，医生说是的，让子宫恢复得好一些；然后说到时挂另一个主任的号吧，因为下个月开始她就退休了。
我有点意外，接着问排出来的东西还要拿去化验吗，她犹豫了一下，说不用化验了吧，叮嘱多喝点益母草。想起妈妈要我问的事情，又问这期间能吃姜和酒调味的食物吗，医生说如果还出血就先别吃。
要问的基本问完了，特地感谢了医生。虽然最后没能顺利从她这里毕业，但这十个月来辛苦她了。大多数时候她的病人很多，不可能照顾到每个人，可是她基本都能不急不躁，尽力回答每个问题。
记得第一次移植时，她在手术室温柔的叮嘱；第二次取卵配出质量不错的胚胎，她发自内心的高兴；刚开始怀孕时，她不厌其烦地各种提醒；最后一次帮我检查B超时，没有胎心，她也一再地为我遗憾。衷心希望她退休后继续享受人生。
手机上缴费后，就可以预约B超检查。最快也只有下周三下午才有位置，先占了再说，反正还能修改时间。
回到家，跟妈妈大概说了下情况，把午饭接着吃完。既然不用化验，最后观察了一下那坨东西，摊开其实像个肉乎乎的小口袋，再拍几张照片做纪念，就冲进了下水道里。
这半天腹部还有点胀痛，但出血不多，像平时大姨妈第三、四天的样子。下午2点10分左右，又有一坨东西排了出来，到洗手间一看，是一团血块带着一个像玻璃球那样圆、外膜透明的东西。
把牙刷放在旁边当参照，拍照发给医生，医生说这就是孕囊，让继续观察。血块加孕囊约有半支牙刷那么长，孕囊微微有点瘪，像个透明的小鸡蛋，按上去软软的。不是完全透明，膜里裹着的应该是少量羊水，能看到小小的黄色的胚芽，像刚长出来的豆芽，顶端呈三角形。
这个小小的孕囊本来可以慢慢长成胎盘，羊水越来越多，黄色的小胚胎也会逐渐长成人形。可惜，它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拍照留念，还是冲进下水道里。你也很努力才长到这个程度，再见啦！
排出孕囊后，胀痛也没那么明显了。晚上日语课，去的时候打了车。以防万一，继续用着34cm的卫生巾，但其实血量已经很少。
小结：B超检查11次；抽血9次；分泌物检查1次；抑那通打针1次，果纳芬打针10次，尿促打针1次，艾泽打针1次，黄体酮打针48次，稀保7次；共花171.9元。第二周期已花32405.3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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