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正在长智齿,很疼,疼到张不开嘴吃饭,只能吃流食。疼的第一天,喝疙瘩汤,怕饿,又买了颗水煮蛋,用勺子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试图送到口中,一张嘴,疼得眼泪掉了出来,心中暗笑自己:二十好几的人了,竟然因为吃个鸡蛋哭了,真丢人。于是把眼泪憋回去,继续同鸡蛋斗争。到了实验室,师姐问:“脸怎么肿了?”答曰:“长智齿!”“呦,我们静静长大了呀!”好吧,原来长大就是要疼呐~
当天晚上疼得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第二天早晨闹钟一响依旧艰难地爬起来,做实验,上课。哦,原来,长大不单单是疼,而是即使疼也要忍着,继续前行——
回想起刚到北京的时候,出错地铁口,绕了一大圈才找到公交站;不熟悉路,拎着死沉的行李箱在天桥上上上下下;办完住宿手续,放下箱子,又跑到校门口取寄来的被褥,根本提不动,只能连拖带拽地扯回宿舍;好不容易收拾完床铺,躺下休息,刚进入梦乡就被导师电话叫醒,起床,见导师。忙忙碌碌了一天,晚上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不由感慨:还真是个女汉子啊!
那个时候,实验室还在学校外的一个附属区,需要穿过一个居民区才能到达学校,有天做完实验天色已晚,还得一个人回去,可我向来是不敢走夜路的,以前在学校,从教学楼回宿舍还得舍友来接,而那晚,只能裹紧大衣,握紧手机,急速前行。路上看到前面有个女生,也是一个人,本想一直跟在她身后,就当有人陪着了,走了一会儿,转念一想,一直跟着会不会把她吓到,于是加速超越,继续一个人暴走。回去之后,觉得自己甚是搞笑,却也从此不再那么害怕走夜路了。
四月份,姥爷忽然离世,我还在北京,本打算再过一周回西安的学校,却不想生此变故,大哭一场后,退票买票,收拾行李,退宿,安放不需要带走的东西,交待未完成的实验,然后踏上火车,回家。回家后,安慰妈妈,照顾伤心过度的大姨,帮着处理各项适宜……那个从前躲在妈妈怀里哭的小姑娘,已成为妈妈偶尔的依靠了。
前段时间,有天晚上在实验室等一个仪器的程序结束,本就是周末,人少,唯一陪我呆着的师姐也因为有事先走了,诺大的实验室就剩我一个人,还伴随着各种仪器运行的嗡嗡声,各种恐怖镜头在脑海里飘过,却不能弃下仪器离开,于是听歌看书,强行掐灭恐惧的萌芽,静下心后,竟也没那么害怕了。后来,我成为师姐们的“壮胆陪伴者”。勇敢,也就是跨过那么一个坎儿而已。
因为牙疼,口齿不大清楚,这两天都没给家里打电话,今天好了些,给妈妈打电话,问我中午吃了啥,答曰:“炒菜米饭。”其实,中午吃的是红薯拌粥,只是怕她追问担心,撒了小谎。哦,长大,不单单是忍着痛继续前行,还要独自承受一切,不让家人担心。
智齿终究会长出来,而我们终究要学着自己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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