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在梦里
我看见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
又一次的唤醒
我站在这里
想起和你在一起的记忆
你站在人群之中总是那么孤单
一直不喜欢许巍的歌,不喜欢这种民谣,这种糙老爷们儿的歌哪里适合我这种安静贤淑的女子,可是每每听到这首却总是能想起自己的小时候的故乡,一个给我温暖,给我回忆却渐渐远行的故乡。
下午放学,大家呼啦呼啦的骑自行车回家,远远的便能看见我们的小山村,一个长在半山腰的村子,那时候飘摇的炊烟就像是妈妈的手在招呼我们回家吃饭。
越过村头的三层小楼,便能听见孩童们的吵闹嬉戏声,如同一下子进入了陶渊明笔中的桃花源。那栋三层小楼一度成为我们这个小山村的地标建筑,给外人指路的时候都会说:“那,看见那楼了么?就是我们村”。带着淡淡的骄傲与自豪。
再以后,村里稍显富裕的人就会盖二层楼,村头的小楼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得衰老,变得破旧,像是一个老妪看着后起的这些朝阳青年,慢慢的叹气。
那时的童年是没有补习班的童年,暑假意味着地里劳动,寒假意味着打扫卫生。
暑假的天总是那么热,那么晒,我跟在妈妈的后面清除着地里的杂草。妈妈就像是个机器人一般,无论我怎么努力的赶超,她总能稳稳的在我的前面,不远不近,抬头汗水打湿了眼睛,我看着妈妈的背影在夕阳的晕染下,变成了一个红点,就像是故乡的眼睛。
我也会偷懒,总是没有做多少,便一屁股的坐在地上去看蚂蚁,逮虫子,或者去喝水然后再借口去撒尿,如此反复总是能很快的就到了回家的时间,坐在二八自行车的后座上,尽管屁股硌得生疼,依旧兴奋的哼着小曲带着满天的收获回家。
那时候有漫山遍野的“流骨嘴儿”那就是我们的零食,还有“酒”,就是一朵倒垂着的小花,揪起来放到嘴里吮一下,很甜。比现在的蘑古力、好多鱼真的好吃多了。那时候我们会沿着废弃的小路下到大井下面,寻找传说中的宝藏,那都是现成的小说,在脑子里演绎了无数遍。
寒假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下雪。雪不用太大,一点都可以让汽车对着进村的坡路无可奈何。经过一晚上的低温,早上路上就会有一层薄冰,人走在上面都要小心翼翼,一着不慎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我们有自己的滑雪设备---马扎,胆大的男生自己坐在马扎上,嗖的一下便从坡上滑了下去,而胆子比较小的女生就是一个坐一个拉喽,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有的男生没有滑好连人带马扎都从坡上摔了下去,顿时就到了演奏会的高潮,高亢的笑声把整个冬眠的山村都激活了。
这些回忆随着故乡的远去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因为现在的人总是在乎着自己脸上的胶原蛋白,进村的路也已经换成了水泥地,却再也听不到孩子们的嬉戏声。
熟悉的场景再也看不到了,仅仅二十年的时间却让故乡的味道被稀释了无数倍。
清晨,我沿着长长的坡道慢慢走,在路边我竟然又看到了“流骨嘴儿”,虽然还没有张开,却像老友般的熟悉,那一刻我竟然泪流满面,又见炊烟缓缓的在向我招手,安静的山村,鸡鸣狗吠声从远处传来,微风拂过我的脸,就像是你的手。
纵使你的样子变了很多,味道也变了,原来却不曾离开,站在远处默默的注视着我们这些远去的游子,来来回回,用温柔的怀抱抚慰着我们疲惫的心。
原来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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