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徘徊~ 写或不写?
放下,看着窗外,裸露的黑土地上大片大片的草芽冒出来,清明时节莫斯科也气温回升了,绿色渐渐主导大地.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思绪很乱,常想起已故的奶奶,如今她在天堂没有了骨痛的折磨,没有了所有的痛楚,只有安息长眠.
奶奶的故事存在我的记忆里,像翻书一样的翻开,她是在门槛都跨不过去的年纪就被牵到爷爷家的,约六七十年前,那时候生活很苦是吃不饱的年代,饿和借是生活常态,从南城投奔到南丰上班,爷爷还学会了赌几把,没有了筹码如何翻盘,又回到南城种地,我的南丰叔就是那时候送养给了当地人,毛主席鼓励人多力量大的年代根本没想到计划生育,爷爷奶奶就一连生了八九个娃,其中就一个女娃就是我姑,爷爷奶奶的一生都是在争取吃饱中度过的,这是最后我拿着奶奶的信用社存折看着那三十元余额的时候明白的……
虽然日子并不富裕,但是我的记忆里剩下的净是甜蜜,奶奶做的霉豆腐,腌萝卜干真是一绝,没菜的时候她会亲自下池塘摸螺蛳来一盘美味的辣炒螺蛳,说起吃的想起来,有一年大年三十爷爷不知道因为什么生气突然把一钢钢碗的肉圆连汤一起泼向大门口,顿时我和熬八叔站在大门边上看着还在地上冒气的肉圆直流口水,奶奶又气又笑的摸着短围裙看一眼爷爷看一眼地上肉圆说,这下没得吃了哎~
有一个夏天我和奶奶去南丰玩,回程的时候问我渴不渴,想不想吃西瓜,于是买了一个小西瓜切开在公共汽车最后座垫个手帕端着吃起来,还没吃几口呢汽车居然开了,大概路是石头铺的坑坑洼洼,刚要张嘴咬下去,突然一个颠就被弹起来,几个颠回,西瓜没吃到满脸都是瓜汁,我和奶奶都乐呵呵的笑了.
二年级的某个早上我没吃饭就去学校了,早读的时候朗朗读书声渐渐变小,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叫我名字,我扭头一看奶奶一米四的小个子,瘦弱的笑嘻嘻的站在教室的后门,手里端着一碗米粉,我放下书小跑过去,说不许的,奶奶说我跟老师打过招呼了吃吧,我也没多想就端回座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下课了被同学叫去看通告栏,在早读纪律检查栏的一个框框中写到:某某班早读课时有人在吃米粉!哎~
几十年的记忆流淌着的嘘寒问暖,片片都是关爱,段段都是亲情,心里有些杂味难言起来……
太阳出来了,还是放下记忆之书,暂时合上,再回到窗前,抬头想着:幸福到底是什么?生活到底为了什么?一辈子的问题太多太难,时间一点一滴的过,能留下的甜蜜才最可贵,爱!永不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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