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早市的路上玲珑走得有些漫无目的,懒散的脚步在晨起的霞光里,更多的还是漫不经心。
转过街角,从对面传来一个声音:"看那条裙子,我就知道是你。"
抬起头,田芳也穿着一天黑色碎花的大长裙,大包小裹地站在玲珑的对面,满脸笑意。
"呀!姐,你啥时候回来的呀?怎么没告诉我去接你呢?"
"告诉你干嘛?看你一天天跑东跑西,这次回来我要住一个月,寻思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不迟。"
"姐,我想要个拥抱。"玲珑说着,轻轻地和她拥了一下。田芳有些调皮,举起手中的大葱放在嘴边:"来吧,抱一下,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田芳背着的双肩挎包里装了满满的东西,一捆嫩绿的芹菜叶露在外面,两只手也挂满了塑料袋子。
"你这真是回来过日子的节奏啊,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不买怎么办?把那老东西扔家里一扔扔半年,回来只想好好对待他几日,我走了,也就那么地了。"
"怎么样?你俩现在挺好的?"
"还行,但我还是上火了,嗓子一直都哑着,就是心里放不下!"
"姐,咋还放不下呢?咱不是说好了吗,过去的都忘记了!"
"唉,我只是感觉和他太操心了,我比他妈都操心呢?"
“玲珑,我可后悔了,昨天我们去参加同学孩子婚礼,看见段亚萍了,你说我就后悔,咋没去磕碜磕碜她呢?”
“姐,你怎么能那么做?那你家唐文的脸面往哪放?他的面子丢了,你还能捡起来吗?”
“嗯呐,唐文也是这么说的,可我这心里憋着一股火,我和谁说去?”
“姐,和我说,和我说”
田芳从北京回来了。回来见到玲珑第一件事,就是抱怨和老公操心的事,背着那包菜和玲珑说了近一个小时,在玲珑的开导下最后心情舒畅地回家了。
忙碌一天的玲珑回到母亲家已是傍晚时分,她在厨房忙着做饭,那轮红红的夕阳通过玻璃的反射直接打到父亲和母亲的婚纱照上。那是几年前母亲和父亲自己去照的,想起这些玲珑总是感觉亏欠父母太多了。
“玲珑啊,你的电话。”正在给花儿浇水的母亲喊着玲珑。
“妈,不用管,一会儿做完饭再看。”
“玲珑,你的电话又响了”母亲又喊了一声。
“谁呀?这么执着呢?不接就是忙呗,这么不懂事呢?”
玲珑嘴里嘟囔着,关掉煤气的火,拿起电话一看是田芳。
“喂,玲珑,你在家呢吗?我家唐文在你家楼下,他手机不好用了,不知道怎么了,不能查看照片了,你帮他看看。”电话里,传来田芳的声音。
“姐,我在妈妈家呢,你让他来我妈这吧”
玲珑和她说完,继续做她的饭,待她把饭端上来,唐文便来敲门了。
“呀!你这是哪弄这么大的鱼呀?”
玲珑看着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两条大鱼的唐文惊讶地问着。
“呵呵,我钓的”唐文憨憨地笑着,站在门口并未进来。
“孩子,你怎么来了,快进来,进来。”
玲珑的母亲看到唐文,满脸微笑地迎上去。
玲珑接过那两条鱼,放到厨房的水池里,寒暄过后母亲坐在那里独自吃饭,玲珑招呼着唐文,唐文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递给玲珑一部手机。这是一部苹果5系手机,小小的拿在手里有些滑。玲珑看着手机就知道唐文确实是爱干净的人。也知道,这手机一定是闺女给买的。
“最近你家俩咋样?挺好的吧?”
玲珑边给他调试手机,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了他一句。
“好啥好?就那玩意儿吧!”
玲珑看了一眼唐文,眼睛并没离开他的脸,看得唐文有些不好意思!谁曾想他竟然眼圈泛红。
“咋地?还没断呢?”
玲珑又低下头去摆弄手机,心里却有点同情唐文,又有点可恨。她知道,唐文的心里一直处于矛盾的状态,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谈,这也是她想了很久,一直没机会做的事。
玲珑的母亲很快吃好了饭,撤了桌子趴在阳台上看楼下的风景,顺便听玲珑和唐文聊天。
“咋断啊?我咋和人家说呀?十几年的感情能说断就断吗?”唐文倒是不避讳什么,也不怕玲珑母亲听到。
“啊!十几年?怎么可能十几年?”玲珑放下手机,有些气氛。
“是的,从田子文来半年以后吧!”
田子文,两个月的时候,她的父母离婚。田子文被判给父亲,爷爷田建城在阜新开了一家炼钢厂,家底丰厚。父母分开的田子文一个月后,被送往临城她的姑奶奶,也就是田芳看护。田建城和妹妹田芳商议好,以每年四万工资作为她的辛苦费。孩子的其他费用不在内,都由田建城另行负责。
两个月的孩子离开母亲,五十岁的田芳觉得哥哥的孙子也是自己的孙子,她愿意照看,况且还能得到一笔钱,也能补贴家用,反正是自己的孙子,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五十岁,女人带一个两岁的孩子,想想确实不易,每天忙来忙去便忽略了唐文。唐文便和他的同学有了暧昧关系,一有就是十几年。
田子文三岁的时候,田芳和嫂子因为经济问题大闹一场,从此孩子被田建城要回去,三年的养育之情,田建芳为此大病一场,而后便去北京照顾自己的女儿女婿,因为女儿怀孕了,一走就是一年之久。这一走,唐文便和他的同学关系密切起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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