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深圳的冬夜没有老家的寒冷。身体不适,在床上辗转反侧。此刻,夜静了。我躺在夜的怀里,儿子躺在我的怀里。儿子啫哩的说了一句梦话,翻了一下身,醒了,说要尿尿。抱着他去尿尿,儿子清醒的说“妈妈,以后你老了,我照顾你”。我温柔的亲了亲他,心里一阵温暖。
把他放在床上,他仍在问我“妈妈,你身体好点了吗?”嗯。我回答了他。他一个翻身,又睡着了。借着床头的小夜灯,我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不由思绪万千。生命是多么神奇,一粒小小的种子发芽生长,他躺在我的子宫里,和我的心律一同呼吸,曾经喝着我的血,慢慢的长大,犹如一个小蝌蚪变成青蛙一样。转眼,快五岁了。小小男子汉,棱角分明,帅气的小脸,经常让我忍不住亲了又亲。有时,把他惹恼了,他会嫌弃的用小手擦擦我亲过的地方。那动作,那神态,让人忍俊不禁。现在想想,那段时光,让人难忘,让人怀念。
偶尔,街边会传来汽车的噪音,我了无睡意,望向漆黑的窗外,思绪却飞出很远。儿子的童年有大人的陪伴,有电视,玩具的陪伴。每一次出去玩,回来问他“今天开心吗?”他都会高兴的回答“开心”。我的童年少了大人的陪伴,鲜有玩具,可一样开心。记忆中的童年,是家门口的三棵桃树。那个时候的我特别喜欢坐在树下,看那满枝的桃花。有时候任性的躺在树枝上,只为闻那满树花香。桃树和人一样有使命,法院的强拆,让它不复存在,为此我伤心了很久。它年年开花,硕果累累。也许它爱过,痛过,却想让我记住年轻的模样。
小时候,家里穷,吃过酱油拌饭。没有玩具的童年,却记住了曾经像个疯Y头样,到处乱跑。玩跳绳,跳房子,摘果子。在村庄里,玩得不亦乐乎,常常是父母直着嗓子喊,寻人,叫唤着各家的孩子。
童年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的孩子有电视,手机的陪伴。过家家,玩泥巴,掏鸟蛋,我的儿子不曾经历过。可他却很容易满足。我也到了中年,在很多人眼里,我没有了青春,没有了年轻时的模样。我是个中年的女人了,我的上一辈也都老了。此刻,我就感觉成了你。
生活仍得继续,夜深了,给自己道一声晚安。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巴心巴肝的为了孩子付出吗?一代又一代的延续着爱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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