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14年前的事了,至今想起头皮发麻。
刚生完宝宝,在山里的老家坐月子,因为买房子借了钱,那时在村里公婆家属于条件殷实的,几乎没借过别人的钱。那时候播放西游记几乎大半个村庄的人都来家里看电视。买房子借了钱,孩子爸爸就去了上海准备多赚点钱。
我在山村生活得倒挺惬意,公婆年轻,家里事都不用我沾手,几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有一次去城里的新家拿点东西,收拾了几件衣服和几本书还有纸笔。
通往老家的路有两条,大路下午等公交不知得等多久,还不知道还有没有车。小路翻山过去,可以让孩子姑姑骑摩托车送我,也可以打电话让孩子爷爷来接,家里估计爷爷放羊去了,我就想着步行吧,反正翻过山不远就到了,何况我喜欢爬山看风景。
太阳已经西沉,偏西的太阳让大山的影子变得越发长了,不怕晒黑,听着山间干活的人陆续下山回家打招呼的声音,特别亲切和安全。
当我爬到半山腰时,见前面好像有两个男人跌跌撞撞,应该是喝过酒了。但山上有挑东西人下来也不觉得太害怕,虽然当时看看西沉的太阳有一刻犹豫,想在路口等车绕大路,或者去孩子姑姑家让她送。回头看已经爬上来的山路,侥幸一回吧,不会有事的。
天色渐渐暗下来,收工回家的人越来越少,我离醉酒的人也越来越近。如果是在白天在平地,以我步行的速度很快就超过他们。可是现在是傍晚,又是山路,关键前面两个醉汉,万一我从他们跟前快速走过,怕引起他们注意,再发生什么事情,越想越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我开始后悔 应该等车或者让家人送 已经这时候了,就堵一回吧。
快到山顶了,我走到他们跟了,心里想着最好什么事情不要发生。应该是走到他们跟前时,他们跟我说了话,不记得说了什么。我也不敢不理,也不敢走快。直到已经看到山口拐弯的地方了,他们可能累了,坐了下来。还招呼我也歇会,我装作也累了,找了块靠路边离他们不远也不太近的地方坐下,假装什么都不怕。
“你上哪去的?”我说“回家”。“你家在哪?”“榆树腰村”。“榆树腰?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大是谁?”我赶忙把孩子爷爷的名字大声说出来,他在这附近村庄威望很高,除了人正直,还高大魁梧,我想着他们肯定认识,如果都是熟人,我就不大会有危险。
果然那个人一听孩子爷爷的名字,嘴里念叨着“你父亲是他啊!那我怎么看你那么面生?”“噢,我一直在外面上学、上班。”那时,我嫁妆是孩子爷爷奶奶的闺女,而不是儿媳妇,感觉更安全一些。
果然,达到效果了。趁两个人孩子发呆,我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再歇会,我得走了”,他们好像随口应了一声。
我赶紧走开,边走边犹豫回头看看,到山口拐弯处,转过头看了一下,没有,没有人,我放下心来。
转过山口就是下坡,我以最快的速度跑下山,直到看到前面存在的影子,我才放慢脚步,才捂着心口,听心脏砰砰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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